喻瑾言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就是给谢斯炀送个人情。”
众所周知,谢斯炀的父亲,户部侍郎谢大人,是御史大夫李治的学生。
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桑大小姐借他之手卖个好,也不是什么事情,他尚能解释。
喻恪卿摇了摇头,“什么人情,能让你亲自下水给谢大公子捞上来,又为他开脱,这可不像你。”
谢斯炀是后头来的,他前面到底去了哪儿,除了谢斯炀自己,没人说得清楚。
更何况,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罢了,值得喻瑾言这般出手,不惜将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
“我看今日,你对桑家那对姐妹诸多留意,先是府门口看了桑大小姐,后又是琼花苑盯着桑三小姐。”
喻恪卿一语道破,“瑾言,你不会是想迎娶桑家的小姐吧?”
“……”
喻瑾言沉默了。
今日之事,从桑年借着他身躯所办之事来看,她确是心思慧敏,手段利落。
短短时间,就能帮谢斯炀洗脱嫌疑,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以桑年的能力,若为他所用,必可帮他许多,可是……
有可能吗?
刚刚泛起微光的眸子,又黯淡下去,“若是桑家三女,或许有可能,但是桑家长女,不用想了。”
他让影卫查过桑家三位女儿的底细。
桑家长女乃清乐县主所出,又与骠骑将军的女儿穆知意交好,得婉贵妃喜爱。
不出意外,桑年应是婉贵妃看好的儿媳人选,他一介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对上父皇最疼宠的三皇兄和四皇兄,没有任何胜算。
那桑家二女和三女,都是桑将军的继弦,莫丞相的庶女所出。
二女桑季在京城中倒是个人物,为人圆滑长袖善舞,以莫丞相的眼界,也不会允许她嫁给他,唯有桑家三女,他有几分希望。
但是……
想想桑月那张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嘴,喻瑾言便毫无兴致,“桑家三女那样的人,我还看不上眼。”
之前若非误以为她是和他互换灵魂的人,他根本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那就好,小王还以为你在宫中久不见年轻女子,如饥似渴,竟然会看上桑月那样的女人。”
喻恪卿作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朗笑,“既然你喜欢桑大小姐,不如小王出手帮你一把?”
“过几日就是中秋宫宴了,桑大小姐定是要入宫的,小王可以帮你们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样……”
“恪卿!”
喻瑾言扬高了眉毛,斥责,“这种话,不可再说。”
“女子名声最为重要,我若是真想要娶,自会想办法博得对方欢心,而不是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强取豪夺,这样,和今日桑三小姐做的事情又有何区别?”
“好好,确实是我错了。”
喻恪卿被训斥了,也不生气,只吐着舌头认了错,又不怕死地道,“但是瑾言啊,你要光明正大去求娶,估计人家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是七皇子,顶上还有那么多兄长,那大皇子和六皇子咱且不说,朝中文武出名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还有皇后娘娘生的二皇子,哪个都比你有竞争力吧。”
“……”喻瑾言捏了捏拳头,“恪卿。”
“怎么啦?”
“不会说话,其实可以不说。”
“什么意思嘛喻瑾言……”
******
七皇子和荣亲王世子一走,太尉府内的一众宾客都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没了皇亲国戚,太尉夫人处置桑月,自然更游刃有余。
“桑月,方才你口口声声搬出你的母亲,你的外祖父,竟是丝毫没将你父亲放在眼中。”
太尉夫人狠声道,“桑将军常年在军中,你的母亲竟将你养成了这般!”
七殿下那十个巴掌,只是罚了桑月顶撞皇子的罪。
桑月将她今日的宴会扰得乌烟瘴气,她不会就这么放过。
“本夫人怎么说,也是个诰命夫人。桑将军的后代出了这样的渣滓,本夫人义不容辞,必奏请陛下,治你母亲一个养育不力之罪!”
“是吗,那你就去试试。”
桑月见太尉夫人不肯放过她,索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轻蔑一笑,“你若是要告状,不如就趁中秋宫宴去告吧,再晚了的话,我怕你来不及呢。”
中秋宫宴,便是她扬眉吐气,飞上枝头变凤凰之日。
她倒要看看,待她成为了最尊贵的皇子妃,太尉夫人一介诰命,能大过她去?
“你……”
桑年放了“她”钓上来的那些鱼,回来便看到这一幕,连忙开口,“夫人,桑月已是无药可救,您不必因她动气。”
“她在家中冲撞二妹妹,如今又污蔑我,我也不想认她这个三妹了。待回了府上,我便去请父亲回府管教,惹了夫人动怒,她实在该死。”
桑月已经算是和她彻底撕破了脸皮,桑年也懒得做戏。
听桑月那不怕死的样子,只怕中秋宫宴,莫丞相和莫文宛替她寻了什么机会入宫。
她正好趁着此刻众人在场,与桑月撇清关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