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赏桂,谁人不知,太尉夫人此番请我们赴宴,是为了慕容小小姐。”
其中一位少年的声音,大了一些,“听闻太尉夫人,有意为慕容小姐寻门好亲事,别说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各位,不都是奔着迎娶慕容小姐而来么。”
这话一出,除了荣亲王世子和七皇子喻瑾言,其他几位公子对视几眼,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
太尉大人的女儿,谁不想娶呢。
太尉在朝中的势力不可而语,从他一人便能平衡丞相和御史大夫的地位,可窥见一二。
就连当今皇子太傅,都是太尉大人的学生。
“谢公子,你这话可说到了我心坎上。”
另一位少年接上话头,朝着众人眨眨眼,“若能娶得慕容小小姐,不知要少奋斗多少年,谁不想呢。”
太尉大人几位年纪较大的子女,早都已经嫁娶。
无论是太尉大人的哪位女婿,只要不出错儿,在朝中的,皆平步青云。
只要出身为嫡的儿媳,都是诰命夫人。
太尉大人看人的眼光,也足够毒辣,这么多年了,太尉府上到他本人,下到学生、孙辈,无一人出过错漏。
圣上曾不止一次夸赞太尉府满门忠臣,是他最得心的助力。
荣亲王世子听他们玩闹,但笑不语。
眸子里,却清楚地划过一抹鄙夷。
因着太尉大人的名声,谁都想求娶慕容家的小姐,此话不假。
但,心底想着是一回事,拿出来说,就是贻笑大方了。
心底默默记下刚才起哄的两位少年出自谁家,荣亲王世子便寻了个由头,拉着七皇子喻瑾言离开。
方才,他们在太尉府外和桑年擦肩而过后,是被嬷嬷指引坐船,径直到了琼花苑的。
可他们和桑家人前后脚入府,在湖上渡船时,清楚地看见,桑家人的小船,并不是朝着琼花苑来,而是往西边的会客堂去。
“哎,七殿下, 你说这桑家的人,怎么和我们不同路呢。”
远离了人群,荣亲王世子这才对喻瑾言嘀嘀咕咕,“那桑家四公子也值婚娶年纪,莫不是太尉夫人已经悄悄订下了婚事,此番借着赏花,把人喊来相看?”
“或许吧。”
喻瑾言微微抬眸看他,“听说这慕容小姐,爱好与常人不同?”
“是啊,我妹妹常来太尉府上,与慕容星关系不错。”
荣亲王世子忙道,“她说啊,这慕容星不似寻常姑娘,琴棋书画虽是也学的,但兴趣丝毫不在上头,反倒像男孩儿似的,喜欢敲敲打打,捣鼓不知名的小玩意。”
慕容星的爱玩,是出了名的。
正是因为府中没有兄长姊妹和她有共同话题,太尉夫人才会经常宴请各家小姐来府上,试图让慕容星在其中寻到几位聊得来的可心姐妹。
只是她未曾想到,与慕容星聊得来的是有,但此举,也让不少世家知道了,慕容星非寻常闺阁女子。
这个世上,总是对不墨守成规的女子有偏见。
“要我说啊,七殿下,京城内知书识礼的矜贵小姐那么多,你的选择何其多。”
荣亲王世子捅了捅喻瑾言的胳膊,朝他挤眉弄眼,“你若想找一得意助力,我便去求我舅舅。他乃工部尚书,有一女儿与你年纪相仿,正合适你。”
小世子和七皇子喻瑾言,乃是小时候一顿打结下的交情。
当时,小世子被荣亲王妃带入宫中,在皇后宫中,摔碎了一个御赐的花瓶。
要命的是,那花瓶是皇后最喜爱的。
七皇子喻瑾言,正好也在场,皇后便将两人一块叫到跟前问询,种种迹象都表明,那花瓶该是小世子打碎的。
但皇后顾及荣亲王,不愿当着荣亲王妃的面惩戒世子,便有意让容妃所出的喻瑾言背锅。
喻瑾言当年虽小,却也不是白痴,知道这祸事横竖会落到他头上,索性自己出言顶下,硬生生挨了十板子。
因着这十板子,荣亲王世子心有愧疚,便三天两头进宫里寻他玩,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他知他如何隐藏风华,更知他心有谋略胸怀大志。
“不必。”
喻瑾言大病初愈,脸色依旧泛着淡淡的苍白,他低低地轻咳两声,道,“我并非受宠皇子,你愿意将你表妹嫁我,你舅舅可未必允肯,便算了罢。”
“也是,我还没法做我舅舅的主。”
荣亲王世子听言,有些沮丧,又不忿,“小王就不明白了。”
“你和九殿下都是容妃娘娘所生,为何容妃娘娘对九殿下万般宠爱,偏对你不管不问,甚至纵容宫中下人那般冷你!她……”
“恪卿,慎言!”
喻瑾言面色微变,制止住他的话,“此处并非无人,不可再说。”
世子皱着眉头,却还是听喻瑾言的话,闭口不言。
“如今宴席未开,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就不揣测了。”
喻瑾言知晓他不忿,苍白的面颊划过一抹浅淡笑意,“今日主角虽是慕容星,但也来了不少世家小姐。到时濯选,你这个世子也跑不掉。”
“此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