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年出院的当天,大家为了庆祝他身体康复,就聚在一起吃饭。
左烟那天没来,秦非同喝得酩酊大醉。
因为温煦和宋听雨顺路,就让他俩送秦非同回去。
可是到了家门口,秦非同却怎么都不愿意下车,抓着车门一个劲地骂。
一开始听上去像是在骂左烟,后面仔细听了听,原来是在骂他自己。
温煦默默看着不说话,同为男人,太了解秦非同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宋听雨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是秦时的闺蜜。
等到秦非同自己骂累了,温煦才开口说:“我送你上去吧。”
秦非同不说话,站在那里仰着头看天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助且无奈的悲伤。
温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轻说了句:“上去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我以为最难过去的是放不下,原来放下也这么难……”
当初放下秦时已经筋疲力尽,原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经历那样的事情,谁曾想……
终归一句话:一切早有安排。
……
温煦送秦非同上楼后回到车上,发现宋听雨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就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给左烟打了个电话。”
“你告诉她秦非同喝醉了?”
宋听雨点点头,表情很是纠结:“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是在我看来,左烟和他明明相爱,却偏偏要互相折磨,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帮助他们。”
“嗯,老婆说的对!”温煦笑眯眯的。
宋听雨一看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有不详的预感,立马变得警惕:“你又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啊。”温煦继续笑,却慢慢地贴了过来,“我就是在想,老婆你这么为他人着想,那对我也一定不会太坏。”
“什么意思?”
“你说的?”
温煦忽然就扑了上来,如狼似虎地架势。
宋听雨整个人都是懵了的,等到反应过来,温煦早就占尽了便宜。
事后,某人还一脸恬不知耻地卖乖:“老婆,你真好!”
宋听雨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扯得****的衣服,差点忍不住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他那张笑脸上。
不过气归气,心里还是觉得甜蜜的。
她和温煦之间既不用经历如秦时和顾行年那般的风风雨雨,也不必如秦非同
和左烟一样明明相爱却偏要分开。
有过错过有过遗憾,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一起走向白头。
……
夜已深,人已睡,房间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灯,也没有开。
左烟静静地坐在床沿,黑暗中盯着秦非同的脸,痴痴地看。
宋听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要过来,只是很冷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代表她会来还是不会来,当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左烟以为,自己既然已经肯定了秦非同已经不爱自己了,那么他的生与死,都不再和自己有关系。
只不过是喝醉而已,自己跑过来干什么呢?
可心不受控制啊,行动更加不受控制。
站在门外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那一瞬间,左烟狠狠地骂了自己好多遍脑残。
然后最后还是开门进来了,还是走进了卧室。
满屋子都是酒气,熏得让人有些作呕。
他从来不喝这么多的酒的,以前是因为当医生,后来是因为要工作。
近两年公事上的应酬需要喝酒,他也是很有节制。
偶尔也有喝多的时候,但绝对不会喝成今天这幅样子。
秦非同,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有那么一点点
是因为我吗?
左烟在那里照顾了一整夜,期间秦非同吐了两次,她一点不嫌脏,给他洗脸擦身体,帮他把房间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种感觉真像是老夫老妻啊。
可是,我们已经协议离婚。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左烟悄然离开,没留下任何一点痕迹,仿佛她从未出现在这里。
秦非同当时醒了过来,但由于昨晚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头痛欲裂,意识模糊。
再加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不足,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出去,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只觉得,那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温煦接到秦非同的电话,问他:“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
“嗯。”
“送我到家之后你就走了?”
“不然呢?我留在那里伺候你?不合适吧?”
自己可是有家庭的人!再说了,当时宋听雨还在楼下车里等着。
而且温煦心里清楚,秦非同虽然喝多了,但如果真的不舒服或者有其他什么事,他还能给他们这些人打电话。
可秦非同今天却说:“那昨晚照顾我帮我打扫房间的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