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年回到床上的时候发现秦时竟然是睡着的,只是眉头紧皱,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刚坐进被窝,秦时就醒了过来,抓着他的手呜咽了两声,然后就醒了过来。
她的眼神很茫然,似是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处。
就连看着顾行年的时候,都是毫无焦点的。
顾行年心中一紧,连忙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秦时点点头,开始慢慢地抽泣了起来。
她梦到佟若白了,梦到她在监狱里受了很多苦,梦到大家都欺负她。
秦时哑着嗓子说:“阿年,我们不能自己享受生活,我们应该把小白救出来的,她是因为我们才遭受了这些事啊。”
顾行年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秦时说的这些令他一头雾水。
可尽管如此,看到秦时这般伤心,他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不要难过,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乖。”
秦时点点头,却还是一抽一抽的。
自从顾行年回来后,她心里对佟若白的愧疚更甚,也从未停止过想要救佟若白出来的念头。
只是,童家那边诸多干扰不说,佟若白自己似乎也不太愿意出来。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
候,佟若白笑着对她说:“秦时,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我不想出去了,我不想看到阳光。”
她觉得自己太脏了,脏得一到阳光下就会被所有人看清楚原来的面目。
她害怕啊!
秦时心里难过得不行,回来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她觉得顾行年现在失忆了,很多事情就不必让他知道让他去烦恼了。
可渐渐的又实在是憋不住,心里头被塞满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顾行年安慰了她好一阵,看她慢慢平复下来,继而渐渐睡着,他也才松了口气。
医生说秦时在情绪上起伏太大了,她本就有过流产史,这次如果再保不住孩子的话,只怕以后会习惯性流产,想要有孩子就没那么简单了。
顾行年不记得上一次失去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当时听医生说起的那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尖锐的痛。
他想着,当初自己肯定更痛吧?
至于秦时,孩子是在她的身体里,失去的时候她一定比自己更痛更难过。
……
夜已深,顾行年却没有任何的睡意。
他很想把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很想知道自己和秦时到底经历过什么。
很想很想……
可上天对于他的强烈想法一点感觉都没有,任凭他用尽了全力去回想,仍旧想不起一星半点的东西
。
窗外天色越来越亮,怀里的人也越睡越沉。
顾行年看着外头,心中忽然豪情万丈,继而又热血沸腾。
不管过去经历了多少,也不管以后还要经历多少,只要最重要的人一直在身边,就好。
……
自从沈孜延出手后,童家这几天非常不顺。
公司上的事情一塌糊涂不说,就连童家之前干涉警局那边的力量也在逐渐削弱。
童笙气得不行,跑到公司去哭闹:“爸,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答应和沈孜延接触发展,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难道我没有帮你吗?”
童爸爸本来就因为公事闹心得很,现在更是火气冲天。
要不是这个女儿总给自己惹事,自己在工作上又怎么可能如此这般不顺?
很多人原本都是可以合作的,只因为童笙和对方的儿子或者女儿有过小小的过节,就导致双方互不来往。
童爸爸板着脸,沉声问她:“{你惹的事情还不够多吗?这几天你就给我安分点!”
安分?童笙怎么可能安分得下来!
“爸,我要是再安分,佟若白就给弄出去了!”
“弄出去就弄出去,她又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她……”
“你给我闭嘴!”童爸爸向来溺爱童笙,像这般对童笙发脾气的,还是第
一次。
童笙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童爸爸却无动于衷,冷冷地说:“现在顾家在海城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我们童家虽然不是什么百年大户,但多少还是有些根基在的,既然如此,那敢动我们童家的,又有几个?”
“爸,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还会懂?”童爸爸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你最近和沈孜延相处得怎么样?”
因为童笙之前在沈孜延面前说过很出格的话,还被沈孜延给录音录下来了,所以最近沈孜延不断地放她鸽子,她也没敢说出来。
“还行,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如果我们家一直这么下去,难保最后的下场会比顾家更惨,所以现在你要好好抓住沈孜延,沈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可我真的对他没意思。”
童笙这话一出口,童爸爸顿时更加生气了……
“什么叫你对他根本没意思?那你对谁有意思?对那个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