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慰的次数太多了,自己都觉得太假了。
秦时没挂电话,拿着手机轻声地啜泣了起来。
费特一开始只觉得听着可怜兮兮的,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很心疼,赶忙安慰了起来:“哎呀,你别哭啊!这不是还不知道结果啊,你先别着急哭啊!”
本来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秦时心里所有的担心和委屈,突然就变成了放出牢笼的猛兽,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
痛,很痛……
她越哭越厉害,哭得费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后来终于安慰完,挂了电话,费特问:“她人在哪里?”
“应该在秦豫北住的酒店里吧。”
“那我们过去看看她吧。”
“可秦豫北那边……”
“没事的。”
费特神秘一笑,看上去胸有成竹。
萧慕白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什么,跟着就一起去了。
……
一路上简直畅通无阻,直至进入秦时的房间。
秦时也讶异他们的出现,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费特上前笑着抱了抱她,“别哭了,我们是好心来看你
的,你要是再哭,那我们只能马上走了。”
“好,我不哭。”
秦时连忙擦眼泪,却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
这么多天她一直呆在酒店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心里就更加着急。她很想有个人来跟自己说说话,说说外面的世界。
楚轶倒是每天都会来找她说话,可楚轶也好多天没出门了,跟她一样,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
两人坐在一起,最多的就是你安慰我,我安慰你,然后一起沉默,一起叹气,一起伤心。
秦豫北这几天不知道忙什么,整天整天的不见人。
除了前天晚上见到过一面还没说上话之外,前后加起来至少有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没看到他人了。
秦时的心里,慌得厉害。
坐下来之后,萧慕白先是和她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又安慰了她一番,最后分析道:“我们没有阿年的消息,秦豫北那边应该也没有,要不然,他不会这么低调,所以暂时来说,阿年应该还是安全的。”
“对啊对啊,而且这几天他们家族一直在催他回去,我估计马上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秦时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不说话。
她的眼睫毛还是湿湿的,眨眼的时候分外惹人心疼。
其实待不待在这里并不重
要,重要的是待在想呆的人身边。
如果顾行年也在这里的话,秦时并不介意一直待在这里。
最爱的人就在身旁,哪里还会想着要去别的地方。
费特和萧慕白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调节现在的气氛。
刚好萧慕白有电话进来,有事要去忙,就直接闪人,把这里交给费特了。
“你好好安慰安慰她,我有事先走了。”
费特:“……”
走出房间,合上了门,萧慕白长长地舒了口气。
过了几秒,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为顾行年的兄弟,怎么可能不关心秦时,只是这个时候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个世上最难治的不是其他病,而是心病。
秦时现在就是心病,心药却是……顾行年。
……
费特和秦时算是第一次见面,费特又是个外国人,说话比较直接,安慰的时候几次都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连对秦时道歉。
可这样一来,秦时反而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她双手交叉在一起,纤细葱白的十根手指互相缠绕,轻声细语地说着:“其实我知道,现在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了,我也知道你们一定尽了全力,我只是……”
“我知道。”费特忽然笑了,点点头
说:“你对他很重要,他对你也一定很重要。”
“你怎么知道呀?”
“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去低头求人的人,这一次其实是为了你。”
从和顾行年见面的那次交谈中,费特就感觉出了这一点,所以在送顾行年出门的时候才会说那句话。
秦时心里,一半甜蜜一半心酸。
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对顾行年来说很重要,会比从顾行年口中得知来的更加震撼。
“我以前一直都以为,他不爱我,他对我只是习惯性的占有罢了,直到后来……”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了他是爱自己的呢?又是从哪件事上确定的呢?
其实爱情这件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吧,真正的深爱,是如细雨般润物无声的。
费特今天之所以要来看秦时,除了觉得她可怜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很想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居然能让顾行年那样的男人如此爱她。
第一眼的时候并不觉得秦时特别,五官虽然精致,但也不至于倾国倾城。
而且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更加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了。
不过在一番交谈之后,费特有了另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