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北很快就找到了秦时,并且告诉了秦时自己的身份,以及过去十年的事情。
只是,秦时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她的反应,除了茫然之外,并无其他。
秦豫北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有关于秦时的一举一动,他也一直在密切关注。甚至,秦时和宋听雨联系的事,他比顾行年还要早一步知道。
所以秦豫北一直都怀疑,秦时的失忆是真的还是假的?又或者,她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了呢?
秦时对这个人不熟悉,不可能凭他三两言语就相信他真的是自己的堂哥。
再者,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的堂哥,又如何呢?
十年不见,自己又失忆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也记不起来你是谁。”秦时神情从容,淡淡地说道。
秦豫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低垂视线,稍稍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非同记得我,等非同回来了,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随后,他又道:“我会给非同打电话,让他这两天
就回来。”
“不要!”秦时忽然就慌了,脸上的镇定消失无踪,她看着秦豫北,有些心虚:“你先不要叫非同回来。”
秦豫北一怔,不解她的意思。
秦时也不好解释,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秦非同回来的话,自己和顾行年之间,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到时候他一定会说出来慕秦就是顾行年,而自己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所以,她不希望秦非同那么快回来。
就算眼前的幸福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可她还是贪心地想要拥有得长久一些,哪怕一天也好。
“我知道了你是我堂哥,其他的事,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你自己处理?”秦豫北沉声,“你想怎么处理?这么一直装傻下去?秦时,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慕秦其实就是顾行年。”
看吧,这些人就是这样,为了自己心中所想,根本不会顾及别人。
秦时低了低头,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慕秦就是顾行年,可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他的爷爷逼死了叔叔婶婶,让你这九年都活在噩梦里,难道这一切就这么算了?”秦豫
北忽然拔高了声音,十分激动。
秦时看上去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低低地笑,无奈又凄凉:“是啊,他爷爷逼死我爸妈,让我这九年都没办法真正快乐,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都过了九年那样的日子,我现在想要快乐一点,有错吗?我知道我和他一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就拆穿,难道我连选择这一点的权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你们都要以为我好这样的名义勉强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呢?”
秦时说话的语气并不激烈,可越是压抑,就说明她内心的苦楚越多。
秦豫北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也许就像她说的一样,自己和她十年不见,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想要什么,自己根本就不清楚。
就像她在对待顾行年的这件事上,她想要自欺欺人地多快乐一些时间,而自己,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真相。
静默许久,秦豫北叹了口气,然后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暂时我不会叫非同回来,也不会插手你和顾行年之间的事,但是秦时……”
“你说。”
“你心里应该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装傻就可以过
去的。”秦豫北神情冷凝,眼底都是肃杀,“就算我可以不计较发生在你父母以及你身上的事,我也没办法不计较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是啊,没办法不计较的。
当年如果不是怕秦豫北卷入当时的时间当中给家里带来祸事,他的父母也不会立刻将他送出国并且十年都不准他回国。
想必这十年,他在这里,也一定过得很不快乐吧。
秦豫北走了很久秦时还愣坐在原地,她面前的那杯咖啡早就凉透了。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苦得她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从咖啡厅出来,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路上。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可以去找谁,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后来走着走着天色就暗了下来,她在路边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心里满满都是压抑。
电话什么时候打出去的秦时一点都不知道,后来还是路过的人提醒她,手里的手机在通话状态。
她低头一看,发现打出去的电话,是打给顾行年的。
也是,自己最近联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将电话拿至耳边,却不知道该
说什么。喉头像是梗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得厉害。
顾行年半晌听不见她说话,就猜到她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只是,他没多问其他,只问秦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