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陇西郡途中,我问霍去病:“公孙将军未出兵援助,是否是因为上次斩杀公孙策一事?”
“违反军令者,该杀”他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我心下一凛,心道:如若他知晓我的身份,也会将我杀之而后快罢。
“怎么?怕了?”他拉了拉缰绳靠近我低声说道。
“嗯,是有点儿怕”我如实回答。
他勾起唇角道:“出事由本将军兜着,你不必害怕”
我笑笑没说话,心道:但愿如此罢
转念一想时间过的真快如今他也已经十九岁了。史书上记载霍去病会在23~24岁之间暴毙,我看着他心中不免唏嘘,这个少年只剩下4年光阴了……
军队到达陇西郡临兆县,老远就见玲珑等候在城门口,脸上笑意盈盈。见我下马他把手里的水袋递给我道:“渴了吧,喝点水”
我接过水袋一饮而尽,随意擦了擦嘴,把水袋还给了她,她伸手替我擦拭额角的汗。
霍去病此刻的目光正落在我俩身上,这画面在他眼里像极了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他皱眉,自顾自喝起水来。
玲珑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做一些大幅度动作时会感觉有些胀痛。
“我明日便启程返回长安,你要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另有打算?”我问道。
“你…为何从不问我从哪里来?”她小声说着。
我轻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既不愿意与我说,我便不问”
“你…不好奇吗?如果我是匈奴王庭派来的奸细呢?”她反问我。
我笃定道:“你不会”
她咬咬牙道:“我不是匈奴人,我的家乡在楼兰,我…想回去,你愿意同我一起回去吗?”
我意味不明看着她,点头应道:“容我从长安回来,便跟你走”我一个女子,待在军营里总归是不好的,他说过违反军纪者杀无赦,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我留在这里早晚会被发现,不如跟她走。
她激动地看着我道:“好,我在这儿等着你!”
翌日,整顿兵马后向长安城出发。
汉武帝听闻霍去病今日抵达长安,早早便命刘据及各位大臣在城门等候。
见霍去病兵临城下,刘据赶忙命人打开城门,亲自下来迎接。
见刘据朝这边走来,霍去病立即下马,双手抱拳行礼,刘据见状立即双手扶起他,笑道:“表哥不必多礼,快起来!”
霍去病起身,跟随刘据一同上了马车。大部队紧跟其后,长安城内鞭炮齐鸣,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
见到霍去病,汉武帝大喜,立刻封地陇西郡冠军县,几日后便启程返回封地。
入夜,我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总是在想是否要同玲珑一道回楼兰,若是到了楼兰,今后与他怕是很难再见了罢。
我起身,看向窗外,将军屋子里还亮着。我心道:既然已经答应玲珑要与她一同回去,就再没有毁约的道理,而且这不也是我来到这里最想得到的结果吗?若是能离开军营,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
我下定决心后,走到将军屋子前,轻轻敲了敲门道:“将军您睡了吗?卑职有事求见”
只听到低沉浑厚的一声:“进来”
我打开门进去后,蹑手蹑脚地把门合上。
我对他躬身行了个礼道:“将军,如今河西大捷,我想离开军营,还望将军成全”
他皱眉,放下手里的书简道:“你要去哪?”
我低眉垂目低声道:“与玲珑一同回楼兰”
他眼色一沉,挑眉道:“如果我不同意呢?你可曾记得,当初你承诺答应我一件事?”
我低头眼睛不敢与他对视:“卑职记得,将军如若您日后有需要卑职的地方,卑职定万死不辞”
他闭了闭眼,似是在平复怒气,拿起手里的书简翻阅起来,故意不去看我,淡淡道:“你出去”
我闻言只能退下,似乎是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