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天来的隐蔽,一人一骑便敢横闯龙军部落中军大营,若非是实力强大,有着十足的自信,决计也不会如此,而她出现的时机却也如此巧妙,恰好是此时的陆青枫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刻。
作为一个实力仅次于寒主的武道高手,陆七天天赋异禀,在初次踏足这漠北平原的时候便展现了其超强的实力,只是兴许是运气不算太好,出师不利,在这荒原之中所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寒主,当时寒主孤身一个人,还并没有在这荒原打下属于自己的势力,陆七天当日连续赶路已经七日七夜,又累又困,见到偌大一座平原,只有一个老人坐在一块石头上饮水。
陆七天对于老人天生便是反感,在她的认知当中,为老不尊者,千刀万剐,死在她手中的老者,没有以前也有八百了,而这其中的大多数人,竟然绝大多少都是她家中长辈,这一次,陆七天因为与族中长老们起了口舌之争,一怒之下斩杀了数人,老祖宗大怒之下,便要出手杀她,幸好是被家中兄长救出,逃离了生死之地。
只是此番逃离,实在是太过匆忙,再加上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此时一个人来到这外面,也没有一技之长,自然是处处受磨难,若是换做平时,陆七天对于寒主那样的老人绝对不屑于打理,但实在是耐不住饥饿,因而乌泱泱的仰起脑袋,望向那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老者说道:“喂,老头,身上有吃的没,给我一点。”
那坐在石头上喝水的老人听到她的话,轻轻扬起了眉头,似乎是对于这极为不礼貌的称呼感到有趣,但也并不是太过反感,只是说道:“有啊,还有好多呢,不过都是些粗面饼。”
陆七天皱了皱眉头,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对于粗面饼这种东西并不太清楚,只以为是糕点一类的东西,伸出手说道:“给我一块。”
寒主对于这少女的直接感到有些搞笑,但念在
她年纪轻轻,兴许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因而也没有生出什么厌倦情绪,只是从行囊之中拿出一张面饼抛给了她,老人也没有站起身,仍旧是自顾自的饮水。
寒主眼神并不是特别好,一双眼睛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两颗黄豆,非常的小,偏偏他年轻又太大,看实物并不是特别的清楚,因而需要眯起眼睛,这样一来,就更加看不出言情在哪里了,一路从大朔王朝走来,风餐露宿,老人即便是身子骨远远胜过旁人,但也是禁不起这样的赶路,此时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老人直起腰,望着快要暗下去的天色,忍不住叹息说道:“何时是个头啊?”
旁人兴许不知,这个看起来极为普通,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老头其实是大朔王朝赫赫有名的实权将军,地位绝不普通,如今的天下,整座南域原本的七国之战,最终国破山河在,只余下两个大国之间的较量,这两个国家,便是大雍朝,与大朔王朝。
时年那场璀璨国战,黑云压城,南昭关线岌岌可危。时任征西兵马大元帅的唐庆之使此关后撤进入关后第二道防线,借助乱石谷地形,会和南北连立三座城池打一场拉锯战,雪球越滚越大,耗时一年有余。而后便有那位横空出世的黑袍军师一骑东至,在此基础上,借助时节雾气,以草木为兵,兵渡长陵道。
唐庆之不顾诸将反对,打破原先行兵部署,起三十万军为声势,笔走龙蛇,八万军主动出击,协调配合,最终断敌粮草。其后一年,黑袍军师接管三万兵马,数出奇兵,以粮草诸事为诱,用正合奇胜战法分割包围敌军,加以痛歼,最终战于下马坡,结束了那一场长达两年之久的国战。
此一战之后,大朔王朝元气大伤,黑袍军师不知所踪,只留下一页军事布防阵图,大元帅唐庆之观后,数次感叹:天之造化,吾不如也,之后便弃了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之
念,加固国防。布防阵图之中有一言:边关二道防线为重中之重,切不可轻易退却,乱石谷之后有阁道三十里,山中断处壁高千刃,天开一线,可垒石为关,以为屏障,其周边连绵三座城池,于布兵虽有利,亦可据险而守,再铸山脉,后起两座大城,接连五座军镇,以为天成。
兵马大元帅唐庆之以此为准,十余年间逐步完成布防,成后,西线如铜墙铁壁,几无破绽,而那座焕然一新的边关也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凤鸣。
凤鸣关便是这漠北平原之极西处,大雍王朝的国门所在,无数年来,寒主无时无刻不在望着那座大关,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便是据一国之兵攻入关内,只是长年累月的战争,老人终归体力不支,大病了一场,而那个时候,天启宗门又有黑袍军师下山,与唐庆之之间相互配合,最终导致了大朔王朝的惨败。
其实说实话,此一战,以寒主的御兵能力,与大雍王朝的交锋并没有占据下风,战场之上小范围内的交锋互有胜负,并没有特别大的失败,寒主军心威望仍旧是强盛,然而彼时的寒主将目光只是放在了战场之中,却没有主要到战场之外,他忽略了一件事情,真正的战争,从来都是阴谋阳谋尽出的,最终,大朔王朝遭到了镇西王唐庆之的离间之计,导致大朔王朝的国主对于手下这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寒主生了间隙,在两军对峙的关键时刻,将寒主召回了国内,也正是因为这个极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