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吃过晚饭,我便回到了教室,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是比较轻松的,毕竟晚自习很多时候老师们不讲课,或者只讲一会儿,而今晚刚好是物理老师刘老师的晚自习,他从来都是我们自己做作业,不需要再像下午那两节数学课一样提心吊胆的,只要等张丽丽把作业做完我直接抄就行了。
我左手托腮,右手无聊地转着笔,望向窗外,初春的天气,夜晚来临的还是比较早的,外面已经没有什么自然光了,只有教室里的灯光和路边的路灯,月亮悄悄爬了上来,教室外的那棵银杏树高而挺拔,守护着阴影下的我们每一个人。但此刻的我却一直在思索着后面该怎么办。
是真的从高中开始一步一步地开启新的生活,还是想办法回到未来,再去面对那个支离破碎的生活?
其实我还是很纠结的,毕竟即便真的回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新的生活。毕竟这过去10多年我都是生活在有苏鑫的世界里,现在他突然没了。
当然,我也不愿意从高中开启新生,毕竟,高考真的是一件万分痛苦的事情,早上5点多起床,晚上10点宿舍关灯后还躲在被窝里面刷试卷,这样的日子,回想一下就万分痛苦,而我还要再来一次?
老天爷啊,也许你是怜悯我的,让我重获新生,但你为何不能一次怜悯到底,让我从安逸的大学开始呢?
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熟悉的大光头出现在讲台上了。
“严老师?”同学们都很惊讶,今晚不是刘老师的晚自习嘛,为什么这颗锃光瓦亮的卤蛋会出现在这儿?
严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啊,刘老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由我替他看今天的晚自习啊。还有5分钟就上课,同学们坐下吧,今天上午的试卷我讲得比较快,还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说出来,我帮大家答疑解惑。”说完他灌了一大口保温杯的水。
同学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今天数学和英语留得作业量很大,当然语文也不少,全指望晚自习给完成呢,自然不希望他打开话匣子去讲试卷。
“有嘛?有什么?”严老师又问了两遍,依旧无人回答,“好!”严老师放下了白天的试卷,直接举起了语文书。
“那同学们把书拿出来吧,我们这两天都忙着讲解试卷,这课本进程落下了,来,我们上课。”
“啊!?”没有管我们的质疑,他直接在黑板上开始板书起来了。
我也是非常地无语,这么多作业,我全指望张丽丽尽快完成我好抄,要是让严师傅这么上课,那张丽丽自己能不能完成作业都两说,我是肯定要在明天成为在教室外捧着书上课的人了。
但严师傅压根没有体谅我的意思,热情高涨地在教室里边走边讲,我只能打开书本,满脑子想着该不该回去,又该怎么回去,还有明天作业怎么办。
“哎!”心中郁结,我竟忍不住叹出了声来了。
“林雨薇,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耳尖的,直接走到我面前问道。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上课不好好听讲,你唉声叹气的,什么意思啊?”
“我?”我正欲回答,突然双眼圆睁,盯着他,盯着他的头,盯着他的头上方。
“老师!”我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只听得“吱呀”一声,上方的日光灯灯管突然掉落,直接“咣”的一声,之后才有了灯管落地破碎声,同学们的尖叫声,以及严老师的惨叫声。
“哎呀!我的头!”严老师放下课本,一只手轻轻按揉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捡起地上破碎的灯管,喃喃道:“比我还光?还亮?砸到了我的头?”
这时候他想起我中午的预言,缓缓转身望着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眼他,身体往后桌上一靠,双手摊开,不断点头,瘪着嘴,一句话不说。
严老师看着我这个样子,虽然我不曾开口,但他脑海中却不断传来我的声音:
“我说的吧,我说的吧,准不准!”
他揉着头,把灯管拿到我面前问道:“该不会是你故意松了螺丝,算计好时间来砸我的头,以此印证你算得准吧?”
“唉?”我直接站起,“严老师,我1米6啊,站桌子上也碰不到这灯管啊!”
严老师听完觉得有理,转头望向后排捂着嘴笑的雷小二。
其实从灯管掉落开始,教室中大家的表情也从疲惫到惊恐再到忍笑,慑于严老师的威严,不敢太伸张,但这雷小二就直接大笑出声来,只能捂住自己嘴。这时候发现严老师拿着碎灯管疑惑地望着他,突然就觉得背后凉飕飕。
“唉!你也不能冤枉我啊,虽然你被砸得很过瘾,但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也不能因为不喜欢我,恶意栽赃,想把我退学啊!”雷小二忙解释道。
严老师不耐烦道:“我没说你,就你拿30多分的物理成绩,我也不信你知道怎么拆日光灯管。”
“哈哈哈!”这时候大家再也憋不住了,雷小二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敢得罪老师,只能无奈地瘪瘪嘴。
这时候教导主任拿着签名簿巡视晚自习到我们教室阴阳道:“还是你们班氛围好啊,整个走廊上都听到你们的欢声笑语。咦,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