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星眉头紧锁:“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放抬头:“今早我娘子出门去地里收菜,准备今早卖去集市上,结果天都亮了人都没回来,我出去一看,人已经凉透了!”
他跪地嚎啕:“我可怜的娘子啊!怎么就抛下我们三个这么走了!都怪我啊!我要是不借那些钱,你也不会遭此横祸啊!”
李放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嚎的倒是挺大声,比门外的驴叫声都响,听起来十分刺耳。
“行了!你别嚎了!”秋鸿不耐烦的喊道:“你这么在街口嚎,你娘子就能活过来吗?”
清月见状忙拦住秋鸿。
她要是这么说,就相当于是间接承认了富贵娘的死和程南星有关系。
若是被旁人听去,日后上了公堂,这就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安抚好秋鸿后,清月走到默默流泪的富贵面前,柔声细语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富贵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程南星,随后磕磕巴巴的开口:“事情就、就是我爹说的那样……”
“今天早上鸡刚叫过,我娘就出门去收地里的菜,按照往常的安排,她收了菜之后就会回来做饭,天亮之后
来叫我吃饭,吃过饭我们一起进城卖菜。”
“但是今天天都大亮了,我娘还没回来,我爹就让我出去看,结果、结果发现我娘倒在菜地里,已经没气了……”
说到这里,富贵又哽咽起来。
程南星皱眉:“发现的时候,周围有什么打斗痕迹或者伤口吗?”
富贵娘有癫痫,虽然她给开了药,但也只能缓解稳定症状,真正的治疗要从针灸开始。
如果今天早上她在菜地里癫痫发作倒在地上,很有可能因此窒息而亡。
“有……”富贵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娘的身上被人捅了一个大洞……我发现的时候,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
程南星长叹一口气:“对于这件事情,我深表遗憾,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娘的死和我没关系。”
“甚至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借给你家钱了,现在人死了来找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边程南星还在好声好气的解释,下面跪着的李放就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怎么可能!我赌钱这么多年,就只借了一回钱!我还有签字画押呢!而且我还在我娘子身上发现了一封信!”
“这信上写的清清楚楚!说是因为我没
有还你钱,所以才杀了我娘子!要是再不还钱,那杀的就是我两个儿子!最后就是我了!”
李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你看!”
秋鸿上前把信拿到程南星面前,程南星拆开大致看了看,信里面威胁的话和李放说的也一致。
“既然你说是我借给你钱的,那你就把你签字画押的字据拿来给我看,我看看有没有我的印章,有没有程府的印章。”
“更何况现在你家里是真真切切的出了人命,不如你去报官?”
李放抬头看向程南星:“三小姐,您是不打算认账了是吗?”
“报官?呵呵!”
“你家里就是官!你家里的官职比起开封府大理寺可高多了!若是你去那边打点好了,我报官能有什么用?”
“无非就是把我一家都悄无声息的杀了罢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程南星有些懵:“我没说我不承认,我只是需要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是我借给你的钱,是我找人杀了你娘子,这信上又没有我的签字画押,怎么就能说是我呢?”
“而且我家是武将,和文官那里一向不熟,又何来官官相护这一说?”
面对程南星的合理诉求,李
放猛地起身,指着她大喊:“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放过我们!当初我借钱的时候就说好,半年内把钱都还给你,现在一个月还没到,你就催着还钱,还杀了人!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走!我们去报官!”
不等和善堂内的人上前阻拦,李放就带着富贵跑了出去。
“这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秋鸿气呼呼的指着大门的方向。
“刚才还说咱们官官相护不肯去报官,现在就又说要去报官了!这不说官官相护了?”
程南星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清月见势不妙小声道:“秋鸿姐姐,你少说两句吧。”
程南星沉吟片刻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人:“之前我让你们去问放贷谷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秋鸿一下子就被问哑了。
那天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云朗行后,就再没管过。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把事情交给云朗行去做,缓和一下程南星和他的关系,十天半个月的总能查出来。
可她根本没想到,五天都不到,李放就闹到和善堂门口来了。
看着秋鸿那支支吾吾的样子,程南星就知道她压根儿没去做这个事情。
“原本我是不想把这个事情交给那些暗卫去做的,没想到你们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都火烧眉毛了,那就只能让那些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