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星到了和善堂后,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富贵娘,不由得在心里嘀咕。
“她该不会是怕再花钱或者是欠人情,所以就不来了吧?”
她站在和善堂的门口盯着那天富贵跑来的方向,都要把街口的石头给看穿了,都没看到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
秋鸿见状走上前道:“小姐,您看现在时间还早呢,或许现在她们两个还在前面的街市卖菜,等卖完菜就过来了呢?”
程南星转过身叹了口气:“卖菜要早些去卖,她们的菜新鲜,肯定能很早卖完才对。”
“秋鸿,那天富贵娘有留下住址嘛?要不你们去找找看?”
面对程南星的问题,秋鸿摇摇头:“那日这对母子什么都没留下,我们最多只知道她们住在城外。”
程南星眉头微皱,转身进到和善堂内,坐到抓药的柜台边。
清月见状小心凑到秋鸿身边:“秋鸿姐姐,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横竖那母子两个来也没钱买药,为什么小姐还要这么着急?又不是该她们欠她们的。”
秋鸿看了一眼柜台边的程南星随后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小姐以前也不这样,不过小姐这样
做肯定有小姐的道理,咱们就只需要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事就是了,不用过问许多。”
虽然好奇心并没有被满足,但清月还是点点头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过了半个时辰,程南星坐在柜台边上都要睡着了,突然和善堂外起了骚乱,吵吵嚷嚷的,一下就把她的瞌睡都给赶跑了。
“秋鸿,清月,怎么回事?”
程南星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清月刚从外面买了糕点回来,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比留在和善堂内的秋鸿和程南星要多清楚一点。
“那边好像有人在哭,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又喊又叫的,周围人都去那边看了。”
清月也只是路过旁边匆匆看了一眼,了解了一个大概。
当时她走过的时候,那个地方就被人一层层的围得水泄不通,具体那男人长什么样子,带了个多大的孩子,她也是一点都没看到。
“他们要哭,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哭,就堵在街口,这一条街的生意都做不了了。”
秋鸿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嫌弃说道。
“秋鸿姐姐,你别这么说,万一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不公的事情,或者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呢?”
清月的性子
软,心也软,对于这个事情和秋鸿有不一样的看法。
秋鸿环抱双臂冷哼一声:“若是有冤屈,有时间在这哭不如去写状子告衙门,若是家里死了人,在灵前哭总比在这大街上哭来的有用。”
程南星闻言喝止了秋鸿:“少说两句吧,这事情又与我们无关。”
上次她好奇,听到街上有人大喊大叫上去看,结果被季桓生那个老无赖给盯上了。
这次她长记性,就算是外面那人开始吃人了,她也绝不出去看一眼!
“把大门关上,耳不听为净!”
程南星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身形有些粗苯的妇人就顺着还没关上的大门挤了进来。
“您是这和善堂的东家,程家三小姐吧?”
妇人看着程南星问道。
程南星思索片刻,她和这妇人似乎也没见过:“是我,您有什么事吗?”
妇人一听她承认了,立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三小姐,请您出去看看,把街口那个号丧的给送走吧!”
秋鸿闻言立刻三两步跑到那妇人面前:“街口号丧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要赶人,应该去找官差才对!”
妇人看起来并不想闹事,面对
态度不好的秋鸿也是好言好语。
“这位姑娘,我不是上门来找茬的,你看我一个女人,能找你们什么麻烦?”
“实不相瞒,我是街口那家面馆的,那人就在我铺子外哭,本来开在这条街上就没什么生意,眼看着要到晌午的饭口了,他把我铺门一挡,我怎么做生意?”
程南星听后也有些无奈:“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妇人继续道:“您这和善堂开在街里,可能听不见那男人在喊什么。”
“他哭天抢地的就是说,程家三小姐,也就是您,派人杀了他家的婆娘,来这哭丧就是为了讨个公道!”
一听这话,程南星震惊了。
“什么?他家婆娘是我杀的?!”
妇人连连点头:“那人就在我铺子门口哭,我听了两三遍,说的就是您,还说前几日您给他家婆娘开过药,咱这街上,药堂只您一家,满京城里,程三小姐也就只有您一个呀!”
说罢妇人突然跪到了地上。
“三小姐,您是镇国将军府金尊玉贵的小姐,您要做什么事情我一个小老百姓也管不着,可您总是要让人活呀!我这面馆挣一天吃一天,要是今天没生意,
我家那两个孩子就要喝西北风。”
“还请您发发慈悲,把那人给请走吧!”
面对妇人诚恳的请求,程南星无奈只好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帮工去把那街口哭丧的男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