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季桓生搓着手问道。
程南星停住脚步,和他保持了大概一米的距离:“我正准备去和善堂看看。”
“哎哟!和善堂!”季桓生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哎哟!和善堂我听说过,这可是咱们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大药堂!没想到这药堂的东家,竟然是三小姐您啊!”
程南星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容:“和善堂是我母亲的嫁妆,她去世了才到我的手中,我也是刚刚开始管,一切都是从头开始。”
季桓生一听,立刻挺了挺他那并不算直的背。
“三小姐,不瞒您说,以前我家在靖州,也是有点薄产铺面的,别的不说,管理铺子这件事情我是在行的,若是三小姐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我是一定知无不言!”
“不过……”随后他话锋一转:“若是三小姐您觉得问来问去麻烦,不如雇我去给您看着药堂,这样也省去您许多麻烦。”
季桓生什么目的,程南星早就了然于胸,就是等他说出来。
“我和季墨书也算是朋友,您是他的父亲,我也应当叫一句伯父。”
程南星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
“季伯
父,您是长辈,我是小辈,我雇了您,那您可就是我药堂里面可以随时打骂的伙计,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季桓生一听就急了:“这有什么的!咱们过过苦日子,什么打骂没挨过?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程南星不容拒绝的说道:“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伯父你管铺子的能力到底如何,这工钱我要怎么给?给少了我觉得亏待了你,给多了我心里又不愿意,与其这样大家都不痛快,那不如我们剩下这些繁琐。”
“你不来找我,我也不雇佣你,两相便宜。”
说完程南星抬腿便走,可走了没两步裙角就被人扯住了。
“你干什么!”秋鸿大叫一声上前拉扯季桓生:“你岁数也不小了!在大街上和我们小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可季桓生这把老骨头哪里是秋鸿能拽的动的?
他就死死的攥着程南星的裙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今天你要是不把和善堂这个掌柜的给我,我就扯着你不走了!”
看着季桓生这一副无赖样,程南星都被气笑了:“我就是在这和你耗上一天,也不可能把和善堂的掌柜给你。”
“说句
难听的,你要是真有点理账管事的本事,能落得现在这个地步?我好好一个药堂给到你手里,怕是不出三天就被你给我赌输了。”
一听这话,季桓生猛地抬头:“是不是季墨书那个小畜生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他和你说,现在家道中落都是我的错?放屁!”
“我要真是那种红了眼的赌鬼,我还至于现在死乞白赖的在这,等三小姐您给我一条活路吗?”
程南星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来找我做工,是为了贴补家用?”
季桓生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是为了贴补家用!三小姐您想啊,现在我儿子刚刚科考完,又在外面置办了房子,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从靖州跑来投奔,自然不能吃白食不是?”
程南星转头和秋鸿对视一眼。
季桓生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和昨天季墨书口中的那个六亲不认的老赌鬼有些不同。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季桓生突然向前一窜,抱住她的大腿开始鬼哭狼嚎:“三小姐!求您了!您就看在我一把老骨头马上就要入土的份儿上,答应我吧!”
“松手!你快松手!”
秋鸿一下就急了,
忙叫清月来跟着她拔人。
这可是在大街上!
这么拉拉扯扯被别人看见,还不知道要被说多少闲话!
就在几人拉扯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季桓生就被一只大手硬生生甩了出去!
下一秒来人揪起季桓生的衣领,拳头握紧高举——
“等等!”
程南星忙不迭跑上前,一把抱住那人的胳膊。
“你这一拳下去,他可就没命了!”
程南星两只手都包不住那个拳头,这拳头若是砸到季桓生身上,怕是会当场断气!
云朗行目露凶光盯着季桓生,季桓生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上,身子下面的土湿了一片。
“这可是京城!他是平头百姓!你要是在这打死他,你就是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在程南星的劝阻下,云朗行缓缓松开了手,可他的眼睛仍旧盯着季桓生。
“今天算你运气好,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她拉拉扯扯的,那可就不是在地上摔这一下这么简单了。”
“还不快滚!”
随着云朗行一声怒喝,季桓生连滚带爬的逃出两人的视线。
程南星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云朗行的胳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定了定心
神后,程南星看着云朗行问道。
“我刚下朝,路过镇国将军府问了你不在家,我便寻过来了。”
程南星微微蹙了蹙眉:“你寻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