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走出屋门去赶鸟,没一会儿就从外面跑进来了。
“小姐!小姐!”秋鸿气喘吁吁:“小姐!外面的不是鸟!是人!”
程南星回过神:“什么?”
“外面的不是鸟!是人”
秋鸿重复了一遍。
“好像是那天我们在——”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程南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发现她正在看清月。
“没关系,清月是自己人,你尽管说。”
秋鸿收回目光:“好像是那天我们在千机阁遇见的那个娘子。”
一听这话,程南星来了精神:“请进来!”
秋鸿应下后匆匆走出屋子,很快就领了一个人进来。
此人身穿一身素色衣袍,头发还和那日相见一样是一个利落的马尾。
“见过三小姐。”
照影一进门就给程南星行了个礼。
“不用见外,是我委托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照影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沓纸:“没错,关于那赵郎中的事情,全都在这里了。”
程南星示意清月上前接过。
“你想要多少银子?”程南星从秋鸿那里接过钱袋。
面对这个问题,照影沉默的。
看着不说话的照影,程南星心里也打起了鼓。
眼下她唯一的银钱来源就
是府中每个月发的月钱,虽然比起其他人家要多很多,可若这照影开出一个天价,她也是出不起的。
照影思索许久,最后开口说了两个字:“十两。”
“十两?”程南星偏偏头:“十两金子?”
照影摆摆手:“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程南星微微皱眉。
按照她对这种“杀手机构”的了解,起步价不都是千金万金吗?
这十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太白菜价了?
难不成这千机阁其实要的并不是银钱,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这“十两银子”就是暗号?
可照影却误会了程南星的意思。
三小姐是嫌多?
这下照影心中暗叫不好。
虽说千机阁是有定价的,可云朗行说了,程南星是个特例,不能多要,但也不能不要。
照影想了许久才想出来一个“最低价”十两银子。
难道这程南星都嫌多?
一时间两个人都因为不同的事情纠结起来。
倒是秋鸿实在的很。
见程南星攥着钱袋久久不动,她便把钱袋从程南星的手中拽了出来。
“不就是十两银子嘛!这点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说着秋鸿就从钱袋里面翻出一个银锭子放到了照影的手心。
拿到
银子,照影松了口气。
还好三小姐身边有这么一个机敏的丫鬟。
照影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飞快的拿了银子离开。
而程南星转头盯着秋鸿:“你就这么把银子给她啦?”
秋鸿闻言一怔:“难不成小姐刚才是嫌贵想要还价?”
“那倒也不是。”程南星轻声嘀咕着:“难道是我想多了?这人说的十两银子,还真的只是十两银子?”
“小姐,快看看他们都查到了什么!”
秋鸿兴冲冲的说道。
跟在程南星身边这么多年,过的都是湖水一般平静的生活,如今的生活好不容易起了一点涟漪,她也随之活泛起来。
程南星展开手中的纸卷,厚厚的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原本程南星只是想知道赵郎中和刘氏有没有什么关系,没想到这千机阁连赵郎中的祖上三代都查出来了。
祖父是谁,祖母是谁,何时死的……
就差没把家里务农的时候养了多少头猪多少只鸡都写进去了!
程南星看了一页有一页,终于看到了一点她想看的东西——
赵郎中的父亲曾经是刘氏父亲手下庄子上的佃农。
按照子承父业这么一说,赵郎中父亲去世后,赵郎中本
应该接过他父亲手中的锄头,也做佃农。
可赵郎中从小就对草药什么的感兴趣,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上山寻找草药,甚至还效仿神农尝百草,自己撰写了一本小小的“医草小传”。
也正是因为这本医草小传,救活了刘氏那个贪玩上山被蛇咬的哥哥。
那次之后,刘氏父亲知恩图报,找了一位京城中有名的郎中,送赵郎中去学医,之后赵郎中也摆脱了务农的命运,从京郊住进了京城,从小药堂的坐诊郎中变成如今和善堂的坐诊郎中。
“哇……”
看着赵郎中这履历,程南星都不由得赞叹。
太励志了!
赞叹归赞叹,程南星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赵郎中都在京城里一个不知名的小药堂坐诊,虽说小有名气,可却完全够不上和善堂的门槛。
但在林氏去世的前两年,这个原本没什么名气的赵郎中进了和善堂,还和当时鼎鼎有名的吴郎中一同坐诊。
甚至连学徒都不是。
要知道吴郎中家里可是世家,和林家一样祖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