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程南星提起林氏的嫁妆,刘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坐在她对面的程南星一下就捕捉到了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真是妄想!”
程老太太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林氏都去世多少年了?她的嫁妆早就还给她母家的,哪里还有给你的?”
“你父兄每年的俸禄也就那些,都是在战场上搏杀来的,你还想让他们给你置办田产铺面吗?”
程南星看着程老太太,这脸上的怒气不像是装的,想来刘氏就是就是这么和程家其他人说的,这些人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祖母,你可是亲眼见到我母亲娘家人来娶嫁妆吗?还是听了哪些人的一面之词?”
问这话的时候程南星并没有看着程老太太,而是看着刘氏。
刘氏故作镇定,可不停揉搓筷子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程老太太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吞了林氏的嫁妆吗?!”
“我们是将军府!不是什么市井下三滥!当初林氏病逝,你二婶一个人理清了她这么多年做的乱七八糟的账目,给她安置了,清点了嫁妆送回靖州林家,还把你这个孩子拉扯着长大,如今你的翅膀硬了,反倒是倒
打一耙想要讹你二婶不成?!”
程老太太此话一出,刘氏就顺势小声抽泣起来,看着像是受了许多的委屈一般。
程若雪见状跑到刘氏身边:“二婶婶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阵子祖母不在家,你受了什么委屈?”
这下刘氏更是嚎啕大哭起来,开始数落程南星这几日的“罪状”。
“那日出了退婚的事情,星儿从皇宫出来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我给她准备的糕点也不吃了,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好像我做什么都不对,对我也不亲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她,就像母亲说的,我算是看着星儿从小长大,对她的感情比起若兰还要更多一些,可谁知道……”
短短几句话,就把程南星塑造成了一个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
程老太太一听更是生气,都顾不上安慰刘氏,转头对程南星呵斥道:“我早就劝过你二婶婶,不要把你惯成这个样子,她偏不听!现在你跋扈跋扈到她的头上来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滚!滚出去!和你同桌吃饭,我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滚!”
程老太太颤抖着手指着门外,程南星也顺势起身:“既然祖母都这么说了,那以后我
就不来前厅同长辈们吃饭了。”
丢下这句话,程南星好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程老太太被气得捂住心口:“不孝!这就是不孝!”
都走出前厅老远了,程南星还能一直听到里面大呼小叫的声音。
她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这老太太的声音尖利高亢,听得她太阳穴一阵阵的跳着疼。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安排厨房给你做一点。”
秋鸿跟在程南星身后道。
程南星摆摆手:“不用,我们出去吃!”
这程老太太在前厅一闹,后面的厨房肯定也收到消息了,想来就算安排厨房去做,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
一听出去吃,秋鸿嘿嘿的笑了起来:“还去会江楼吗小姐?”
之前原主身子弱,不能经常出门,作为贴身丫鬟的秋鸿也就只能和她一起困在府中。
可现在有了程南星的调理,这具身体也不似之前弱不禁风,两人一起出门的时间也多了许多。
“今天我们不去会江楼,换个地方吃饭。”
说着程南星走出府门,上了马车。
马车在京城的路上缓缓走着,秋鸿坐在程南星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
“小姐,我看这都到了城东了
,我们来这么远吃饭,是这里有个特别好吃的酒楼吗?”
现在的秋鸿满脑子就想着吃好吃的。
“当然不是。”程南星说道:“再好吃也没有会江楼好吃,只是这家酒楼距离我想要去看的地方特别的近。”
说话间,马车在一处酒楼门口缓缓停下,这家酒楼看起来和京城中的其他酒楼差不多,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些散客,门口一个小二正卖力的吆喝。
“两位姑娘,咱们家厨娘今日新做了些蜜乳糕,别家都没有的,进来尝尝吗?”
一看到程南星下车,店小二就飞快跑上前来。
“有楼上的雅间吗?要靠窗能看到外面的。”程南星问道。
“有!当然有!两位里面请!”
店小二殷勤的带着程南星上了楼,按照她的意思在楼上靠里僻静的地方找了一个靠窗的房间。
进了门点了菜,店小二便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识趣的关紧了门。
“秋鸿,你看那。”
程南星推开窗,指着外面的一个铺面。
秋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个药堂,虽然已经是正午,可药堂里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小姐,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这么大的药堂!”
秋鸿惊叹道
。
“从外面看,这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