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星眉头紧锁:“刘氏她们没那么傻,母亲的嫁妆她们肯定是不会记在账本中的,更何况母亲去世那么多年,这里的账本也只是近一年的,找起来肯定是有些困难。”
“啊……”秋鸿有些泄气:“那我们这不是做无用功吗?不仅找不到大娘子留下来的嫁妆。还要白白的帮二大娘子管账。”
程南星看着账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笑道:“当然不是无用功了。”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它存在过的痕迹。”
“这么多年,母亲家装中带来的金银或许已经被花用干净了,可是她还带了许多田地和铺子,这些产业可是年年赚钱的。”
秋鸿似懂非懂的听着程南星的话:“可是这些铺子不都应该有单独的账目吗?咱们查府里的账一样也查不出来。”
程南星放下手中的账本耐心给秋鸿解释:“这些银子她们要是自己花了确实查不出来,可要是用在府里了,那这些银子可不是凭空来的,总要有个名目。”
“二叔叔一年的俸禄可就这么多,要是她们想买点超出俸禄之外的东西呢?比如买一幅名家题字或者买些侍卫奴仆,这些多余的开支都是
摆在明面上的,那钱是从哪来的?她只能随便编纂一个并不存在的进账来,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的账。”
别看程南星说的头头是道,但她对管账是一窍不通。
虽然都是理科,可医学和金融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她就连手机上的那些理财都有些研究不明白,就更别说管账了。
就连她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和医院的财务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财务说的。
可她总不能就这么拿着账本,把将军府的账管成一本烂账。
盯着账本上那些蝇头小字许久,程南星抬起头问秋鸿:“我们有多久没见过大姐姐了?”
秋鸿被问的一愣:“上次见还是初二大小姐回门的时候。”
程南星掐着手指算了算,那也有好久了。
“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大姐姐吧?”程南星突然说道。
“去看……大小姐吗?”秋鸿有些为难:“这也不是什么节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突然去是不是不太好?”
“也是……”
程南星想了想,看那些古装电视剧里,好像出嫁的女儿也不怎么和娘家的姐妹来往,只有平常什么重要的宴会或者是节日才能一起聚一聚。
这下
程南星犯了难。
眼下她能想到的教她看账本的只有程怀夕了,虽说刘氏说的冠冕堂皇,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可程南星能去问,刘氏能不能好好教还是两回事。
就在程南星想着要怎么才能去见上程怀夕一面时,卧房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小姐,季书生来看您,说给您带了东西。”
程南星蹙了蹙眉,起身打开门:“什么东西?”
门外的丫鬟低着头:“奴婢不知道,季书生说要小姐您亲自去拿。”
出于好奇,程南星走出了院子,季墨书就站在距离香兰院四五步的地方。
昨天季墨书穿的一身粗布麻衣,因为长途奔波看起来风尘仆仆,今天他换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袍,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书香门第出来的样子。
季墨书一看到程南星走出来便兴冲冲的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被帕子包裹着的东西。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程南星指着那东西问道。
季墨书点头,小心翼翼的打开帕子,里面躺着一支素金钗。
“送我的?”程南星有些不可置信。
季墨书连进京赶考的钱都是刘氏给的,哪里来的闲钱买金钗?
而且这金钗成色极好,
一看就不是那种淬炼不足全是杂质的金子,虽然是一根素钗,但钗身上还是细细描绘了一只她看不出是什么的鸟。
“没错。”季墨书笑道:“我都说了,那天在山上我吓到你,你不计前嫌还带我进城,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答你的,给银钱你不缺,旁的东西太贵我也送不起,虽说钗环你也不不缺,但这支钗对我来说意义不同。”
“这是我亡母留下的金钗,还请三小姐收下!”
说罢季墨书突然弯腰鞠躬,把这支金钗双手奉上。
程南星连忙后退:“不,我不能收!”
这支金钗就算是季墨书今早去集市上买的她都不会收,更别说是他母亲的遗物了!
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男人亡母的遗物都是给未来的儿媳妇的,这她可不能收!
或许季墨书也察觉了程南星心中所想,忙抬头道:“三小姐不要误会!我母亲留下许多首饰,不少已经被我变卖了……只剩下这支金钗和一枚玉扳指,我昨晚细细想了,送扳指并不妥,只能送这支金钗了!”
“三小姐不必觉得沉重,这支金钗就算是你不收,若我有天遇难,也是要典卖的——”
季墨书的话音未落
,只听“当”的一声,一锭金子就砸到了他脚边。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程南星耳边响起:“既然书生这金钗早晚要卖,那我就买了。”
程南星转头,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