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氏那情真意切的模样,程南星嘴角抽了抽。
在原主的记忆中,母亲早逝,身为父亲的程鸿朗从不管内宅事,二婶刘氏就是对她最好的人。
刘氏惯着她宠着她,对她甚至比对亲生的程若兰还要好,偷偷给她买喜欢的糕点,带她出去玩……
在原主的心中,刘氏确实已经替代了母亲的形象。
从小在温室中长大的原主看不明白,可身为孤儿自小跟着外公看遍世间冷暖的程南星却对刘氏清楚的很。
这是捧杀。
很明显,刘氏成功了。
原主现在拖着病弱的身体,在京城内名声差的离谱,纵使镇国公府家大业大,也没什么好人家愿意娶这样一个女子。
甚至因为原主的种种表现,原主姐姐程怀夕的婚事,也历经坎坷,最终还是刘氏做主相中了一家。
只是这夫家名头上好听,是谏议大夫之子,实际上就是一个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
程怀夕嫁过去后日子过的也十分艰难。
如今刘氏怕是想对程南星如法炮制,随便找一家就把她从镇国将军府给打发出去。
尤其是这靖州来的书生,又没钱又还没有功名,也不知道人品如何,程南星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只怕
日子会更不好过。
见程南星久久不回应,刘氏再次开口:“星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有顾虑就说出来,二婶帮你想办法!咱们是一家人,有事都一起商量!”
斟酌片刻后,程南星开口道:“婚嫁大事,还是要让父母做主,如今我母亲早逝,至少要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情。”
“二婶婶,不如等父亲从边疆回来,我们再商议吧。”
刘氏一听这话就怔住了。
多年来她对程南星百依百顺,换来的是程南星也对她百依百顺。
可程南星从宫里回来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已经连着拒了她两次了。
更何况如今边疆战事不断,程鸿朗何时回来还是未知,就这么等着可怎么了得?
这么想着,刘氏转头和程鸿乾交换了个眼神。
“星儿……”
刘氏还想再劝说,却见程南星突然低头,捂住心口面色惨白,身体还止不住的发抖。
“小姐!”一旁的秋鸿忙不迭的扑了上去,扶住了将要倒地的程南星。
刘氏被吓得连连后退,像是生怕被程南星讹上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程鸿乾起身问道。
秋鸿急的直掉眼泪:“早在宫中因为三皇子退婚的事情,小姐就吐血险
些晕了过去,眼下怕是心症又犯了!二大娘子,婚事咱们以后再说,请让奴婢先扶小姐回房休息吧!”
“也好,也好。”刘氏回过神道:“宋嬷嬷!快去请个郎中回来!”
秋鸿用力把几近昏厥的程南星扶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她们住的香兰院走去。
“小姐,小姐您要挺住啊!”
秋鸿抽抽搭搭的喊着程南星。
“马上二大娘子请的郎中就来了,您挺一挺!”
话音刚落,秋鸿就感觉肩上蓦的一轻。
她惊诧转头,竟见程南星面色如常,一边走一边小心向后看。
“小姐,您这是……”
程南星伸手拂掉秋鸿眼角挂着的泪:“我没事。”
“要是不这样,我还不知道要在那堂上多久呢。”
秋鸿却仍心有余悸:“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回到香兰院。
程南星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来人报说刘氏找的郎中来了。
秋鸿看着程南星道:“小姐,既然您没事,那奴婢就让这郎中回去了?”
程南星摇摇头。
她是当着二房三房的面病发的,刚离开没多久人就好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想到她是装的。
“
让郎中进来吧。”
“可是小姐,要是郎中来了,不就露馅了吗?”秋鸿担忧道。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秋鸿无奈只得上外面把郎中请了进来。
“秋鸿,你去烧壶水给先生泡茶。”
郎中进来后,程南星就把秋鸿支了出去。
这个郎中程南星在原主的记忆中见到过,从小到大都是这个郎中给她看病。
郎中先是问了程南星几个问题,随后便打开药箱拿出脉枕准备给她号脉。
“咳咳……先生,能麻烦你关一下窗吗?我这心口绞痛寸步难行。”
郎中闻言起身去关窗,程南星趁机从他的药箱中摸了一根针出来。
关好窗后郎中开始给程南星号脉,面色愈发凝重。
刚好这时秋鸿端了茶进门,看到郎中面色不好,立刻上前询问:“先生,我家小姐情况如何?”
郎中收回手叹了口气:“不太好。”
“不太好?”秋鸿闻言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在地上:“这么多年我家小姐都按时吃药,一副都不少,已经不奢求能好了,怎么还会越来越差呢?”
“具体的情况,还是容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