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一个大染缸,他是什么颜色就会将你染成什么颜色,在这个礼制崩乱,无有制度的荒天想要独善其身谈何易处,饶是帝释天这等心性坚韧之辈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其改变,何况更多的平凡之辈。只是让人心惊的是眼前之男子确实能在这大染缸中独善其身,依旧行这上古传世之礼节,恍惚之间仿佛在帝释天面前的不知是一个显着病态的俊美男子,而是空谷幽兰。
一礼行过之后,铭言,正经端坐,两只好似女子一般白皙修长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跪坐的双腿之上,或是因为身体的羸弱,他挺直的腰杆常常不自然啊稍显弯曲,但每每至此他都再次调整以保持仪态得端正。
;“不知恩公准备何去?”说时之间铭言依旧带着仿佛亘古不变的温煦笑容。
;“公子莫要以这一恩公之名唤在下,话说回来,方才若是没有公子解围,怕是我现在少不了麻烦缠身。”
;“恩公何须自谦,既是先生不喜在下这般称呼,我便唤先生天哥可好!这样既不显得生疏,也可表在下对先生的钦佩之情。”
”天哥!?“突闻着一称呼帝释天心
藏骤然一停,这个情切而又让帝释天心痛的称呼,时隔多年之后竟是在此听到。
见帝释天突然面有变色,铭言以是自己说错了话;“若是先生不愿,也不强求!”说话之前铭言苍白的俊美面孔带着些失落。
不知为何!帝释天见铭言面上的失落心中大为不忍,或许这种不忍便是刚才铭言勾动帝释天回忆所至;“释天并无此意,只是一称呼罢了,若是铭言兄远如此称呼,释天愿恬为兄长。”
铭言大喜当即便道;”天哥!“
帝释天俯首一礼。
铭言回礼,只是铭言这一礼身子躬屈的程度则是比帝释天低上三分,帝释天知道这便是极为规整的上古遗传之礼,晚辈对长辈还礼通常都要低上三分,只是这样的礼节在荒天之中帝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而帝释天之所以知道,却是因为在族中之时,父母相教。
率先直起身子的帝释天依着上古规整礼节,伸手将铭言浮起。
可不知为何在帝释天触及到铭言的双臂之时,帝释天竟是有种错觉,手中的双臂并不像男子那般结实,而是有着一种绵弱无骨之感,帝释天没有去深究,心中暗道或
是因为这铭言身子常年羸弱多病的原因伤了身体根基。
而那边铭言在帝释天扶起自己的那一刹那间便是有些局促的收回双臂再次规矩的端坐。
笑道;”今日有幸识得的兄长这等高义之人,小弟在此以茶代酒,敬兄长一杯。“说着便是举止间带着优雅之态端起矮桌上以凉的香茗一饮而尽。
帝释天一颔首算是回应。
二人以茶代酒相敬,气氛顿时便显得亲切几分,帝释天突然道;“不知言弟,对那已故的侍从可是有了安排?”
铭言面上一暗;“兄长应知这驹龙乱象四起,今次小弟出门在外亦是带着凶险,今次我那侍从身死在外我也无力处置,只期安然回归在对其家人做以补偿。”
帝释天闻言点头,说来帝释天也是不晓得,自己的心为什么变得愈来愈软,就是刚才突然提及此事也不是心有所想而出,却是随口而道。
若是有人知道,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纵横无数大能之间,纵意砍杀的大巫帝释天今日竟是这般为了一个小人物而上心的话又不知做何感想。
而帝释天自己却是不知,他方才那随口之语,听在铭言以及车外那些
侍从的耳中是多么的震撼。
这个无序的世界,这个礼制逐渐不尊的世界,底层之人永远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平民如此,那些修为底下的修士亦是如此。他们的一切都被他们的上位者剥夺,从来未有获取,可是帝释天这个在他们眼中的上位之人,竟是能将他们时刻放在心上,那份内心的感激岂是一个感动能够形容的来。
;”对了,不知兄长这是要何去?“
;”不瞒言弟,此去乃是去寻好友,而今得信他们正在夫役,说来待会为兄便是要告辞了。“说道这帝释天心中隐有不舍之情,虽然面前之人只是相识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可是面前之人却是给予了帝释天与以往相遇之人太多的不同。
可是这边的铭言在听闻帝释天将要离去的话语之后并未有不舍,反而是一脸的欣喜;”兄长真是去往夫役?“
;”我怎会欺瞒言弟!“帝释天肯定的回答。
;”那太好了!,兄长有所不知小弟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夫役!“
;”哦?“帝释天闻言心中先是一阵欣喜,随后脑中很快的就想到刚才清城之内,铭言那哀求之语。
遂又道;”
不知言弟此去夫役为何?“帝释天不是一个凡事喜欢揪根问底之人,可是这件事帝释天却是心中气了探究,一来这铭言带着一众侍从不远千里拖着病态之躯赶往夫役,二来从刚才清城之时面前这个如同空谷幽兰之人竟是失态哀求,这两件事一做想帝释天那根敏感的神经便是崩了起来,不管是出于对铭言的关心也好,或是什么别的原因帝释天都有了想要得知的想法。
见是帝释天问起,铭言有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