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珹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在他面前可能不要,但有可能转身就去找父亲,到时父亲再来责怪他。
他见过的,所以还是按自己的计划行事比较稳妥。
庄知鱼从他手中一把扯过协议书,看都没看,就走到书桌子前,拿上一支钢笔,用嘴咬开笔帽,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指着文件说道:“在哪里签显祠的名字?是你签字还是我签?”
冠珹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有怒火,他说道:“在末尾处。”
等到她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他指了指末尾手写加上的一行字,“在这里。”
庄知鱼看都没看,就签上了儿子的名字,一落笔就将文件递给他,“好了。”
如此的顺利?冠珹有点意外。他站着,没有走,怔愣着看着她。
似乎觉得她应该争取一下,但她并没有。
不过,他一颗慌乱的心,在她签下名字的一刻,总算是归于平静了。
这份协议,规定只要冠乔一天不苏醒,她就只是代为管理的角色,如果大哥一直不醒或者离世,财产将由冠显祠继承。
庄知鱼能拿到的只是一部分生活费,还有在公司里上班的工资。
“你怎么还不走?”庄知鱼见他像个木头似的,下了逐客令。
冠珹这才收回一直盯着她看的发愣眼神,走出玻璃门前,出于刚才她的积极配合,他生出了一丝怜悯。
“明天我带你去公司,坐我的车。”
庄知鱼应了一声,眼睛瞅向他手里的文件。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以为她要反悔,便快速的走出了书房,还帮她拉上了玻璃门。
庄知鱼知道儿子不是冠乔的孩子,十八岁之后继承冠乔的财产,恐怕不妥。
她转念一想,有一天,冠乔苏醒了,事情真相大白,财产协议还是会更改的,那时,恐怕是冠乔不同意了吧?
不过,她也不指望儿子能继承财产。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也不会同意儿子继承他的财产,到时,她带着儿子离开冠家,不受这财产的束缚才是更好的选择。
外婆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还能把她养大,她相信自己也可以给儿子一份稳定的生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
冠乔多好啊,财大名大,心也好,冠珹怎么跟他完全相反呢?
早上七点,她给儿子做好了早餐,吩咐秀儿再过一个小时叫儿子起床。
秀儿看着不光是早餐做好了,就连厨房的卫生也打扫干净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少奶奶,这些活都是我们佣人干的,你起这么早还要去上班,下次就不用做了,我来做。”
庄知鱼洗了下手,转头看向秀儿,“这些活不分佣人,我能干就都干了,你们如果闲的话,显祠放学之后,还得陪他玩,也够累的了。”
“要是被老爷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心疼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显祠的,我去上班了。”
“少奶奶,慢走。”
听着秀儿的声音,她出了门。
下了台阶,他就瞅到冠珹的灰色迈巴赫,见她出来,他也主动的降下了车窗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