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澜心口越来越沉,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似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凝雪这辈的人,一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哪怕她有个嗜酒好赌的父亲,她也至今都没跟他离婚,只是两人分居两地,也就春节的时候能见上一面。
甚至家里每年丰收的钱,叶凝雪还会分一些给他。
温听澜从小就不喜欢她父亲。
她读初中那会儿,他还在家住着,明明叶凝雪都生病了,他还要拿着家里仅剩的几千块钱去赌。
叶凝雪也只能忍着病痛不去医院看病,就去镇上的诊所,随便
开点什么消炎镇痛的药。
也正是因为叶凝雪的病长期累月的拖着,才导致她病情加重。
两年前病发,叶凝雪也咬着牙不去医院,嘴里总念叨着一去医院就要花个大几千,她手里的钱要留着给温听澜出国或者读研的。
越是这时候,她就越恨温父。
他不尽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就算了,不但不给家里寄一分钱,还总是一缺钱了,就跑回来找叶凝雪要钱。
可温听澜劝他们离婚无数次了,他们俩每次到民政局门口,温父都以各种理由闹着不离,然后两人又回来了。
温
听澜结婚这两年,温父倒是没再给家里找过什么麻烦。
虽然陆闻舟从来不说,但是她知道,都是他从中付出的功劳。
所以,温听澜也能理解,叶凝雪为什么会对她离婚的反应这么大。
她做了个深呼吸,“妈,我知道了。”
叶凝雪也是心疼女儿的,“你告诉妈,是不是你那婆婆又欺负你了?跟你说不好听的话了?”
温听澜立即笑着摇头,“没有,妈你别操心了,我就顺嘴一提,你十四号是不是要去医院做检查了?到时候我陪你。”
两人说着话,陆闻舟也走上了
楼,“澜澜,收拾好了吗?”
叶凝雪知道陆闻舟是大忙人,也怕耽误他们的时间,没多做挽留,慈眉善目的送着他们上车离开。
附近有邻居看着,一个个忍不住酸道:“哦呦,叶姐幸福的哦,女儿女婿又回来看你啦。”
“啧啧啧,叶姐真是好福气啊,女儿嫁得好,自己也跟着过好日子,羡慕得咧,我怎么就没这个命。”
“那可不,你家那妹子看着就老实巴交的,就算遇到有钱的男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去留人啊!”
村里的人阴阳怪气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不过分的
,叶凝雪也不想跟他们计较。
但是每次都有人会说是温听澜勾引陆闻舟上位的这种话,就让她无法忍受。
“陈红,你每次都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家澜澜是哪点不优秀了?她在学校专业第一不说,还是学生会主。席,长得好看就更不用说了吧,大家伙的都看在眼里,性格也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那小陆是有福气才娶了我家女儿!别一天天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人家女儿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我看你这么能说会道的,倒是有这个本事,怎么没去骗个有钱的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