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册封崔南烟为安乐公主,赐予见朕不跪,赏免死金牌一枚,公主府一座,良田三十亩,赏银百两,上好布匹十五匹,金钗两对。”
“豫儿,从今以后你就是逍遥王了,安乐公主就是你的王妃,你可要好好待她。”
听着皇上一人独白再次翻了个白眼,你真是欺负哑巴不会反驳你吗?
免死金牌是十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谁都不能把崔南烟致死,包括自己这个儿子,看样子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接着皇上也不管封豫是否愿意,直接招呼内侍继续婚礼。
两人一身的狼狈都没有来得及整理一下,就被内侍以及宫女搀扶拜了祖宗,又拜了天地。
崔南烟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和皇后对她这个夫君十分厌恶,厌恶到逼他娶有暴力倾向的疯子。
表面看似对他好实际上处处是不在乎。
两人喜服都被腥臭的池水打湿,换都没有换一下。
明明他腿脚不便又要走很多的路,说用轮椅那是对祖宗的不敬,要亲自走过去才是孝顺。
崔南烟真想呸他一脸大黏痰,真是不要脸的话。
拜见太后娘娘时。
崔南烟:“……嘿嘿”傻笑。
封豫:“……”拱手就算行礼了。
很明显太后对着这个大孙子也不满意,老脸耷拉得跟长白山一样,崔南烟都要以为自己在长白山看猴呢,还是个大马猴!
“豫儿你也长大成人了,也有了自己的王妃,本宫也没有什么赏赐你们的,我这有个手镯就送给孙媳吧。”
太后不情不愿地从自己手上撸下来个镯子,一看是最便宜的银镯,就这还不舍得送呢,就好像在割她的肉。
走出门的时候封豫的身子一歪差点要摔倒。
崔南烟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臂,单手轻而易举地拖住他的身体。
心想:这夫君的手臂还挺结实。
封豫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疼的手臂,还有那只脏兮兮的爪子。
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胳膊从那只爪子下收了回来。
崔南烟从池塘里捞出来,根本没有清理过,身上手指甲内都是脏兮兮的,哪里还能称作手?爪子都是夸奖她。
尤其指甲还很长,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过了。
从记忆中得知,封豫是个哑巴。
看表面他不是个暴戾的人,至少从拜堂到现在没有出现任何不耐烦的情绪,他就像是一尊雕像冷冰冰的。
现在开始她就要与面前这个男人相依为命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金牌,还有公主的名号,想着自己暂时应该死不了了。
封豫是刚刚封的王爷,王府还在修建中,他们还要住在宫中直到王府修建好为止。
这时内侍推来了轮椅,封豫坐在了上面。
崔南烟眼巴巴地看向轮椅,有点手痒地想要摸一下。
内侍看出来她的想法,笑着道:“王妃您想不想推一下?”
她马上头点如捣蒜,表示十分乐意。
内侍表面笑得人善谦和,实际上暗笑。
老子可不想伺候哑巴王爷,连个赏钱都没有,正好扔给这个傻子。
崔南烟像是没有感受到重量一样,轻而易举的推着轮椅走了起来,速度飞快。
封豫:“……”双手下意识握紧扶手,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墨色长发随风微微飘动,衣带翩跹。
这时候的崔南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大。
她边走边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其实她被封豫抱到大殿上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只是因为大量的记忆涌入,让她进入了短暂的昏迷。
没想到刚睁眼就要面临被赐死,多亏她及时装疯卖傻抱紧皇帝的大腿,这才免除一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宫殿。
看着面前的宫门崔南烟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像铜铃。
朱红色的大门早已没有了朱漆,原木颜色裸露在外,油黑油亮,都磨成了光面。
“王爷,小的给您开门。”内侍抢在了前面推开了破旧发黑的宫门。
宫门口的门槛已经被砍掉了,看样子是为了方便封豫的出行。
进入院落之后,一股苍凉疮痍之感袭来。
崔南烟环视周围以为自己来到了鬼屋呢。
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看出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翻修了,木门都回归到原始的颜色,有一些偏殿的窗纸也破损得厉害。
这要是冬天还不得冻死人吗?
而且今天是他们大婚,宫殿中内居然一点红都没有点缀,放眼望去一片荒凉。
院中的杂草已经都有半人高了,人家那叫花园这里是草园。
没有宾客没有喜娘,他们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崔南烟跟随封豫走进了唯一的正殿,里面干净整洁,有一对手腕粗细的红烛被点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她闻到这股香气甜腻十分不舒服。
“阿嚏!”寒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丢下封豫自己跑进了殿内。
本想找内侍要身衣衫,一想到自己是傻子还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