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大把年纪被一个小辈数落,他又是在这个街上做生意的,最看重的就是一个面子,心里自然气不过。
“这话又不止我一个人说的,你既要替她打抱不平,那不妨把整条街的人都叫到了这儿你挨个数落!”
“别人说没说我不知道,我今日只听到你说这三个字。”
沈晚晚上前一步,“你说她疯,那我请问你可亲眼瞧见过她发疯?又或者,你从谁那里听说她发过疯?发了什么疯?”
“这……”
掌柜的突然说不出话来,饭馆里的客人说过不少关于婆婆的事情,但是他们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加一个前缀。
“我跟你们说,我从别人那里听的,咱们这条街有一个疯女人……”
好像谁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这些事情,但是从来都没有谁说过,是亲眼瞧见了婆婆做过那些事情。
掌柜的意识到什么,眼神躲闪,很明显就是心虚。
沈晚晚抓住这一点,继续追问,“既然没有,那你们为何还说她疯?婆婆当真若是个疯子就凭你刚才那几句,她早就在你店门前撒泼打滚闹起来了。”
“你说她一句,她让你的生意做不成,我看看到底是谁吃亏。反正你们已经说过关于婆婆无数句坏话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句,但是掌柜的您呢?耽误了一天的生意,少赚多少银子您自己心里有数吧?”
掌柜的眉头越皱越深,紧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他也是知道自己没理,在沈晚晚的面前站不住脚,只好陪笑说着好话。
“这位娘子,我发誓那些话我都只是听说的,我从来都没有当过任何一位客人的面说过关于她的坏话。刚才我也是一时着急,我在这里向你们赔礼道歉好吧?”
掌柜的说着便对着他们坐着拱手礼,明明受伤的人是婆婆,可是他却最先对着沈晚晚行礼。
很明显,他根本不是有心道歉,他之所以道歉是为了堵住沈晚晚的嘴。
人啊,是最自私不过的。
有的时候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伤害了无辜的人,但始终放不下那个脸面,没有办法像受伤的人道歉。
甚至为了不道歉,还会继续变本加厉的伤害无辜的人,知道那个无辜受伤的人被他们欺负的再也没有力气还手他们才肯罢休。
最后再云淡风轻的丢出一句:看吧,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做那些事情,干嘛不澄清?
“婆婆只是选择和你们不一样的生活而已,她也不想融入到你们任何人的生活当中,就因为她和你们不同,你们就在她背后放冷箭,编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谎言来诋毁她的名誉。”
沈晚晚眼神死死盯着掌柜的,“再加上婆婆她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你们就抓住这一点,使劲的去欺负她。你们这种行为,实在是无耻至极!”
沈晚晚这番话算是把整条街凡是说过婆婆坏话的人一并数落了。
在他们从宅院走到饭馆门口这段距离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之外,还有不少多事的人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来到了这里。
现在又是吃饭的时间,饭馆里也坐着不少人,这些人既然能吃得起饭馆的菜,基本上在这条街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又怎么不会找些乐子来过过嘴瘾,婆婆可没少成为他们口中的笑料。
沈晚晚的声音不小,她故意抬高音量,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见她的话。
婆婆只是和他们不一样而已,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应该被他们当成嘲笑的对象。
“从前婆婆的身边没人给她撑腰,没人替她说话,但是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谁若是再敢说那些子虚乌有的屁话,我就让你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疯子!”
江猛罕见的看到沈晚晚真正发火,之前她生气顶多像只炸毛的猫,除了可爱之外没有一点杀伤力。
但是现在,她浑身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犹如一只无形的魔爪,紧紧抓住那些在背后喜欢说闲话的那些人的喉咙。
江猛很喜欢这样的沈晚晚,既然他家娘子都开口了,他这个做相公的自然要捧个场。
江猛大步迈向前,抓起一根木棍直接用手劈成两半,吓得围在周围的人齐齐向后退一步。
他左右手各拿一根木棍,对着饭馆门口吐口唾沫,直接站在掌柜的旁边。
面容凶狠,痞气十足,疯劲逼人。
“娘子,人家都说从饭馆的伙计,掌柜的身上就能够看出这家饭馆的饭菜如何?”
江猛啧了一声,身子向前探去,龇牙咧嘴的看着掌柜的。
“这掌柜的人不行啊!”
沈晚晚知道江猛是在帮她长威风,虽然她非常不赞成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跟无赖讲理是讲不通的,对付无赖就必须要用无赖的方法。
“不行咱们就换一家,我就不信在金华镇找不出一个正常的饭馆!”
沈晚晚转身继续挎着婆婆的手,笑容温柔的说道:“婆婆,咱们去别家吃饭吧!”
婆婆的表情从沈晚晚站出来到她身边时就一直是一副震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