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煎熬在大火中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她狠咬了下,声音嘶哑,“他呢?”
陈清韵嘴角勾起恶毒弧度,故意娇羞的道,“你说景琛么?他洗澡去了。”
“知道了。”
“你……”
她还想在刺激刺激她,可她却直接挂了电话,她撇了撇嘴,“没劲!”
浴室的花洒关了,她忙将手机放回原位,快步离开了。
医院。
蒋琬脸色苍白如纸,一戳就会碎掉一般,他说要娶她,却仍跟她在一起,甚至……
他又骗他,他根本不想娶她,只想像以前一样将她困在身边罢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青筋暴起,骨节苍白。
突然,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震在她耳边,她木然的抬起头,看到医生满是歉意的脸后,心一瞬间沉入深渊。
她声音嘶哑,充满恐慌,像暴风雨天气压在孤枝上的可怜小兽,“我爷爷……”
医生低下头,“抱歉,蒋老爷子他……走了。”
蒋琬耳边突然响起轰鸣,越来越响,覆盖掉医院里喧嚣的声音,只留一片冰冷的寂静。
“知道了,谢谢你了医生。”她麻木而平静的道,她低着头,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是机械的回应着。
医生想劝几句,但看她心如死灰的模样,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叹息了一声离开了。
不多时,她看到了爷爷的尸体,他面色虽苍白,但神情依然慈爱,像睡着了一般。
蒋琬抬手轻抚他的脸,仔细的为他整理好遗容,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声音平静,条理清晰,一点也不像悲伤过度的人。
她一晚上没睡,处理完后事,她抱着爷爷的骨灰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马路上。
此时正值深冬,天气冷的很,她着急出门,只披了一件羊绒大衣,寒风凌冽,她早已经冻透了,但心里却比身体更冷,所以也感觉不到冷。
她孤寂的行走在繁华的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
偌大的城市却没他们的容身之所。
她不想回酒店,不想见陆景琛,最后在附近租了间公寓住下了。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酸疼疲惫的厉害。
她很困,却睡不着,心里被悲伤,难过充斥着却流不出眼泪。
因为吹了太长时间寒风,她请了一天病假,靠着几粒退烧药和感冒药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直到傍晚实在饿的不行才爬起来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外卖到了,她靠在床上,吃着外卖看着蒋老爷子的骨灰盒,突然泪崩。
她泪流满面道,“爷爷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没照顾好自己,对不起……”
她眼泪汹涌的流着,将昨天没有流的眼泪也一并流下了。
吃完饭,流完泪,她心情好了一些,不那么难受了。
她简单的洗漱,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心里建设,梦乡还没实现,爷爷的仇也还没报,她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
公司。
陆景琛一整天都没看到蒋琬的身影,心中隐约不安起来。
吃过晚饭回来,在电梯里碰到设计部总监,打过招呼后她沉默了片刻,询问起蒋琬。
总监眼底闪过微妙的情绪,乖乖回答,“她生病请假了。”
“生病?什么病?严重么?”陆景琛眉心皱了起来,语气不自觉的关切。
“着凉发烧了,应该不严重。”
“不严重她怎么可能会请假,她那么热爱工作的一个人。”陆景琛阴沉的面色掩不住担忧。
总监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他原本想加会儿班的,可此刻心急如焚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下一秒就看到蒋琬。
他回办公室取了外套,便又乘电梯下了楼,在停车场换回另一个身份去找蒋琬。
他先去了酒店,没看到她便拨通了她的号码,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他无奈的挑了下眉,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又开车去了公寓,仍旧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开始有些慌了,给徐特助打电话让他去查。
可一直到深夜也没查到她的消息,他有些惭愧,说她可能掩盖了自己的行踪。
陆景琛咬牙切齿的道,“我就不信帝都有我找不到的人,给我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