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浚从未来过天牢,但当他收到燕离的传信时,还是赶了过去。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孩子,燕离长得纤弱而瘦削,像只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花骨朵儿。
倒是像极了他母妃。
想到楼桑,帝浚忍不住一声冷哼。亏自己对她百般宠爱,这个贱人居然敢真的做出淫荡之事!
帝浚在地牢门口停顿了许久才走进去,他的脚踏进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浑身都感觉不舒坦,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扑鼻而来。
帝浚厌恶地皱紧眉头,心中升起强烈的排斥感,恨不能马上逃离此处。
若不是为了长生,谁会来这种地方受苦?他心里这般想着,脸上的表情越发阴郁。
狱卒们看到他,立刻行礼。
“大王怎么来了?”
帝浚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冷漠:“朕要探监,你们速速准备!”
“敢问陛下…是来探望何人?”狱卒们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妃在何处?”帝浚不耐烦地反问道。
狱卒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回陛下,废妃就在不远处,三王子也在那边。”
帝浚冷哼一声,加快脚步往里走去。
他一眼扫过去,果然看到了坐在墙角的楼桑。
“贱人,还不把丹药交出来!”
一进门,帝浚就怒吼一声,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听到帝浚的吼声,楼桑的泪水却滚滚而下,她哽咽着,抽泣着,一字一顿道:“妾身、妾身若不用这法子,可能永生永世都见不到陛下了…”
燕离也在一旁一脸沉痛地劝慰道:“父王,儿子已经查清了始末,母妃真的是被冤枉的。”
帝浚听了燕离自称的那一声儿子,想起燕穆从来都不肯称自己一声父王,心中的怒火竟莫名熄灭了许多。
他的眼皮跳了跳,终究是叹了口气,走近楼桑:“那锦帕和你身上的物事一模一样,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陛下,锦帕是可以仿制的。”楼桑哭着说,“妾身知晓您怀疑妾身,但您若执意不相信妾身,只会让楚妤得意。”
闻言,帝浚沉默。
他转念一想,觉得楼桑说得有理,便咬牙切齿道:“你说得对,朕岂能让楚妤得逞?”
楼桑见帝浚已然松动,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欣喜,她连忙催动媚术,使得帝浚渐渐失了魂魄。
“陛下。”
“嗯…”帝浚迷茫地看着她。
“我是无辜的,对么?”
楼桑轻声问。
帝浚怔愣片刻,忽而狂热起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急促道:“你是无辜的,你是无辜的!朕要宠幸你,朕要宠幸你啊——”
“陛下。”楼桑羞涩地垂眸。
燕离站在一边,神色抑郁地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帝浚已经完全被楼桑控制住了,只剩下一具躯壳。
“你是朕最宠爱的妃嫔,朕又怎会伤害于你?”
帝浚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安慰一个婴儿,眼中尽是疼惜和宠溺。
他的手指冰凉,楼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眶
又泛红了。
她低垂着眸子,掩盖眼底的恨意。
她原本不用这么委屈地扮演着这样卑微的角
色,但她实在太嫉妒了。
她嫉妒楚妤,凭什么能够活得那么幸福!
楼桑低头,掩饰住眼底疯狂的神色。她继续温顺地说话,声音婉转柔媚。
“那陛下,您愿意帮助妾身,服下这颗药丸么?”
帝浚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你需要朕做的,朕都会答应你。”
楼桑笑了,她踮起脚尖,就要将丹药塞进帝浚嘴巴。
然而下一秒,她脖颈间露出一丝暧昧的痕迹,帝浚目光所至,像忽然被雷击了似的,整个人僵硬了。
他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居然一瞬间挣脱了媒术的影响,恢复了清醒。
楼桑诧异地睁大双眼,惊呼一声,捂住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帝浚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你、你对朕做了什么!”帝浚厉声质问。
楼桑一时间懵了,就在这时一旁闷不吭声的燕离一时间暴起,狠狠扼住了帝浚的喉咙,力道极猛。
帝浚的脸涨得通红,张开嘴巴,拼命呼吸着空气。
燕离掐着他的脖子,扭头对楼桑喊道:“母妃!快!”
他死死捏住帝浚的下颚骨,逼迫他抬起头。
帝浚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愤怒地看着他。
“母妃!丹药!”燕离再次叫了一句。
楼桑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向前去。
燕离紧紧钳制着帝浚的脖子,没有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她拿起丹药,从帝浚的口中取出来,塞进他的嘴里,并且迅速地堵住了他的唇。
她手劲很大,用力按压帝浚的胸膛,让他吞咽下丹药。
等丹药全部喂入帝浚肚中后,楼桑才放开了他。
帝浚咳嗽着,剧烈地喘息,一边咳一边吐出鲜血。
楼桑蹲在一旁,眼神逐渐由慌转喜,这是最后一枚丹药了,很快她就能维持人身,永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