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似无意一样,随手拿起了一块布,甩到角落去,把阿难的脑袋给盖住了。
这种辣眼睛的场面,还是不要给小孩子看了。
“太傅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苏音在椅子上坐下,她先是揉了揉手腕,那里被包扎起来,有一点点血痕渗透出来。
而后,她两根手指撑着太阳穴,墨发任意垂落,语气慵懒极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闵信之不禁想起了她和傻皇帝那相依的模样,他那双温润的眸子沉了沉,嘴角的弧度也微微垮了下去。
他的心里竟莫名的有点扭曲和……妒忌。
自从怡红楼后院的事情过后,他就无法对女子提起兴趣。
无论叶温姝在他的面前怎么卖力表演,他都只会觉得厌烦、恶心。
可经过小倌馆的时候,他脑子里竟忍不住浮现起一些画面来。
他……
他貌似……
“闵太傅,有事说事!”
苏音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慵懒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
闵信之看着她的两根手指,他狠狠吞了吞口水,眼睛里莫名浮现了冲动。
有些话脱口而出:“阿殷,我好想你。”
……
这边,叶温姝不情不愿地推开小皇帝的房门。
百里渊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
察觉到她进来了,他眼睛都不睁开。
叶温姝冷哼一声,她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一边在抚摸自己的肚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闵之哥哥最近都不愿意碰她。
太医说是……
他已经不举了。
太后说,他不举更好,那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就必定是皇太子。
可她的心里就是有点慌乱。
因为他今日看步苏殷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罢了,从傻子皇帝这里套出话之后,她快点去找信之哥哥吧。
想罢,她站起来,大步朝百里渊走过来。
“哎,傻子,你这几天和九皇叔待在这里干什么?”她不客气地开口。
以前在皇宫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口吻对百里渊说话的。
不过就是一个傻子,而且还是一个即将要死的傻子,何必对他客气呢?
可百里渊丝毫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他继续闭着眼睛。
叶温姝没有了耐心,她直接上手推他。
“傻子,本宫和你说话呢!”
“本宫可不会像步苏殷那样,费尽心机对你好。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的话,看我不动手打你。”
对于她的威胁,百里渊依旧是懒得理会。
可她下一句话,终于让他有了反应。
她说:“要不是信之哥哥要去找步苏殷,我何必来找你套话?”
闵信之去找九皇叔了?
听到这话,百里渊迅速睁开眼眸。
那双眸子里似黑雾萦绕,冷意刺骨。
他浑身的气场也随之而变,像从地狱来的修罗一般。
叶温姝还没有能从他的转变中反应过来,下一瞬就被他用手扣住了脖子。
那脖子就像是难缠的藤蔓一样,缠着她的脖子,让她一点点感到窒息。
她瞪大眼睛,惶恐地看着他。
“你,你,你不傻了?”
百里渊彻底没有了耐心,他阴沉沉地问:“你再说一遍,闵信之去找九皇叔了?”
死亡的气息袭来,叶温姝只能艰难开口:“是,是的。”
他则是狠狠地把她给甩在地上,然后拿起旁边的面巾,用力地搓着手指。
叶温舒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她惶恐地朝门口爬去,她的身体都是发抖的。
傻皇帝太可怕了,他刚才想杀了她……
可她的面前突然落下一个黑色的身影。
死士和黑暗融为一体,身上露出死人的气息。
“皇上,她该如何处置。”他开口,那声音像是掺和沙子一样,极其难听。
闻言,百里渊垂眸,他轻抚着手指。
眼里闪烁着病态的暗芒,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是九皇叔的青梅,她若死了,九皇叔伤心了怎么办?朕……最舍不得九皇叔伤心了。”
“所以,那就……半死不活吧。”
最后,他轻嗤一声。那笑声,邪妄又暴戾。
叶温姝被拖走了, 她连一声求助都来不及发出来。
想到九皇叔那边的情况,百里渊那漆黑的瞳子,似有着化不去的浓雾。
“九皇叔,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有我一个就够了,你为什么还要让别人靠近呢?”
他阴沉沉地开口,浑身上下将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很快,他便迈步走出去。
来到苏音的屋中,他看了一圈,并没有苏音和闵信之的身影。
一杯茶倒在地上,那上面还有些许的温热。
他们似乎……才离开不久。
而一件白袍落在地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九皇叔喜欢穿赤红色的长袍。
白色衣衫,只有闵信之那种令人作呕的东西才会穿。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