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起来温柔，待人和气，实际上”
“实际上怎么样？”他惬意地问。
程惜谨慎地顿了顿，微微挣扎，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些距离，尽量忽略两人不正常的令人窒息的气氛。
“实际上，你是一个冷漠的人。”不仅冷漠，还阴狠，但阴狠这个词贬义太重，她不敢说。
程易椹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笑道：“我冷漠吗？说说我哪里冷漠。”
他的笑容很温柔，只是疑惑，并没有责怪。
“你对家里每个人都很冷漠。”包括他的母亲，裴莲玉。
程易椹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弯下腰，抚着她脸，轻声说：“但我对你并不冷漠。”
“所以，我很感谢哥哥，很感谢哥哥从小到大对我很好，偏爱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他的手渐渐往下移，揉上她的唇，“我不需要你感谢我，还记得吗？你说过会对我最好。”
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程惜眼神闪避，慌乱点头，她记得。
程易椹满意一笑，“记得就好，千万不能忘记。”
她偏头避开他的手，“该我问哥哥一个问题了。”
她心里悬着的石头，下一秒就能彻底落地了。
“问吧。”他态度随意，似乎并不在意。
“我想”
突然，书房门被敲响，程惜吓了一大跳，慌张望过去，连忙推开程易椹，站直身体，什么也不敢说了。
来人是折返的乔雁，她推门而进，不好意思笑道：“打扰你们了吧，我的手机忘在这里了。”
桌上确实反扣着一个手机，乔雁拿起来，看程惜脸色不对劲，关心问：“惜惜，你的脸有点苍白，怎么了，不舒服吗？”
程易椹也跟着看过来，程惜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单单看着乔雁，尽力笑着回答：“可能是刚刚在花园浇花，有点中暑，脸色看起来白了些，没有其他不舒服。”
“那就好，多注意身体。”乔雁不经意看了看两人，笑着离开。
出了书房，她脸色一下冷淡，回到客房后，才点亮手机，将刚刚的录音先保存下来。
她比乔浩更敏感些，早两年就察觉程易椹待程惜的态度不一般，就多了个心眼，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她反复听了几遍，发现些不同寻常，尤其是程易椹的语气，不同平日的温柔和煦，而是有些逗弄女孩子的不正经，就像乔浩跟女孩子调情的缱绻痞坏。
可惜最关键的问题被她敲门打断了，此刻，她十分懊悔自己赶回去拿手机的时机怎么这么不恰巧。
但现在，她再去书房就不合适了。
此时书房里，程易椹说：“继续吧，你要问什么问题？”
被打断后，程惜已经失去了戳破的勇气，一旦戳破，很多事情在面上无法挽回，她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她闷闷的说不出话，见他目光灼灼望着她，只得说：“被乔雁姐打断，我给忘了。”
这个借口很拙劣，但程易椹配合她，“忘了就忘了吧。”
“我倒有一个事要问你。”
“今早你和乔浩究竟怎么回事？”
他目光深沉，声音清冷疏离，程惜有些忐忑，垂着眼，“我在花园浇花，他突然过来了，莫名其妙说那些话。”
他没有说话，她仰面看着他，试探问：“哥哥，你生气了吗？”
程易椹勾起唇角笑了笑，“你说呢？”
程惜也跟他绕圈子，“那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不喜欢你和乔浩有牵扯。”他淡然微笑，“应该说不喜欢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牵扯。”
他眼底隐藏许久的占有欲慢慢浮出水面，程惜已经能察觉些什么，她感到一阵窒息，呐呐问，“可是，我一直是你的妹妹啊。”
她说的是他们一直以兄妹相处，从未逾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哥哥。
程易椹却不以为意，他半倚在桌边，随手从插瓶里取出一支月季花，漫不经心地摘下一瓣瓣花瓣放在桌上，“既然是妹妹，那就做一个柔顺乖巧的妹妹吧。”
现在还不是戳破的最好时机，但让她心里有个底也不错。
最后，好好的一朵鲜艳花朵，被他摧残地只剩中间一点娇嫩脆弱的花芯，他递给她，“以后白家的麻烦我帮你搞定。”
程惜木讷接过，他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