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休心中一紧,莫非是这平桦王发现了什么?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朝着前方低头抱拳。
“王爷。”
“不知叫下官有何事?”
平桦王没有说话,眼神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江休,接着笑道。
“没什么大事。”
“只是本王刚回京城,先前并未见状江督主故而来打个招呼。”
“不过,先前本王的手下有一名医师,他觉得江督主身上似乎有些暗疾,正巧碰见就让他为督主把把脉吧。”
江休瞳孔微缩,他差点忘了平桦王手下还有个医师。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那医师的能力。
莫非真叫他看出了什么不对?
他面上并未掀起波澜,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麻烦王爷了。”
“都是些小毛病,微臣早就知道了,王爷不必在意。”
“哎,别这么说江督主。”
“有些病痛面上看着不起眼,实际却可能深入骨髓难以根治,莫非是江督主不想与本王接触吗?”
平桦王淡淡的看着他,审视着江休的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江休看着平桦王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越是拒绝对方便越会起疑,只得答应了下来。
“那就有劳王爷了。”
平桦王和善一笑,拍了拍江休的肩膀,“黑河去替本王送送江督主。”
江休一路上身后都跟着一个头戴斗笠的怪人。
两人拐进一条小路,那头戴斗笠的怪人忽地叫住了江休。
“江督主一会儿还有事要办。”
“前面是灵花苑,后宫的各位娘娘们此时还不会过来,在下就在那里督主看看吧。”
江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灵花苑,江休在两人错身对方看不到自己的一刹那,将一枚丹药吞进了口中。
他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自己假太监的身份。
早就准备好了能伪造脉络的丹药。
两人对坐在一张石台前,黑河伸出手搭在江休的手腕之上。
江休注意到黑河的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
黑河在触碰到江休脉络的一瞬间,隐藏在斗笠之下的脸上便皱起眉头。
自己先前明明看出这个西厂厂公不是太监。
怎的今天亲自摸脉,这人又变成太监了。
总不能是这几天才净的身吧。
就在这时,江休闪电般出手,将面前之人头顶的斗笠掀飞了出去。
露出他斗笠之下的真实身份。
“你是个女的?”
江休有着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黑河,他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女人。
黑河的脸极大,已经近乎到了苍白的程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但仍旧难掩其傲人的姿色。
被江休掀飞斗笠,黑河一瞬间暴怒,拍桌而起。
“你干什么!”
江休摊了摊手,颇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摆烂模样。
“本公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份。”
“本公是西厂厂公,理应负责皇宫内的大小事宜,包括负责皇上的安全,你整日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本公很怀疑你的身份啊。”
黑河黛眉皱起,眼神不善,从手边的箱子中抽出一把剑,剑尖径直刺向江休。
江休闪身躲过剑锋,眼中却满是诧异。
这家伙是疯子吗。
这可是皇宫!
她剑上的杀意不是假的,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黑河虽是女子,可手上功夫极深,剑锋在虚空中掠过时候甚至能肉眼看见透明的剑气。
最低也是个大宗师巅峰!
江休不断躲闪,可碍于他手上的东西都不能轻易示人,最后只能被她用剑逼到了墙角。
“我是王爷的人,同样也是陛下的人。”
“现在我怀疑你蒙骗陛下,你其实是个假太监!”
“劳烦江大人还是将裤子脱了,叫在下好好确认一番吧!”
江休被剑指着,脸上却丝毫不慌,笑道。
“你倒是直接。”
“我是西厂厂公,你还没资格审视我。”
“再说了,你一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要看一个太监脱裤子,你羞不羞啊。”
“还是说……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黑河厌恶地看着江休,剑锋又近了几分,已停在了江休的脖子上。
“少说废话,你脱不脱?”
就在这时,一块极小的石子从远处激射而来,打在黑河的剑上,令她的剑偏了出去。
江休也在这个空隙中一个闪身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你一个外来的医师算什么东西?”
江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皇后?
皇后此番是孤身前来,身后并未跟随侍候的宫女太监。
她看了一眼江休,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河。
“本宫问你话呢,你算什么东西,拿剑对着西厂厂公?”
黑河笑了笑,目光径直迎了上去,将剑收了起来。
“我是平桦王的正妻黑荷,按理说我应该叫您一声皇嫂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