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轻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意味深长地笑道。
“哀家怎么觉得他没有这么简单呢。”
“自从他将哀家的亲儿子驱逐到那蛮荒之地后,皇帝就再也没露过面。”
“这可不是皇帝先前的性子。”
“急不可待地坐到那张他翘首以盼的龙椅上,却又动作轻柔,呵。”
“再说了。”
“哀家前些时日才见过皇后与皇贵妃,这才短短几日,两人便不是处子之身了。”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
“可这偏偏是平桦王回来的时候,实在是让哀家想不疑心都难啊。”
皇太后在春嬷嬷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好好查查皇帝身边的人吧。”
“做这种事情皇帝不会亲自动手,按理说也不会动用暗卫,应该会留下些痕迹才是。”
春嬷嬷叹一口气,平桦王乃是太后的亲子,皇帝害的她们母子分离。
平桦王刚离开时。
太后夜夜伤心落泪,白日却又不能说半个不字,看得她心里酸涩得紧。
太后本就不是皇帝的生身母亲。
若不是皇帝生母已不在人世,后宫里有一个圣母皇太后,哪里还有太后这个嫡母皇太后的位置!
“太后这回大可放心了。”
“平桦王这次回来连您都没有通知,定是心里有主意,您也无需太过操心了。”
“奴婢打小看着平桦王长大。”
“殿下不是那种草率鲁莽之人。”
“他能现在皇宫,自然有他的底气,您还是要多珍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春嬷嬷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哀愁,看向皇太后的眼里满是担忧。
皇太后冷哼一声,眼里像是蕴着毒,阴恻恻地勾起一丝笑容。
“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
“皇帝不是建了个西厂吗?”
“那些个腌臜的太监,生下来就是伺候人的玩意。”
“传哀家懿旨。”
“让那劳什子西厂的厂公过来面见哀家,让哀家这个做太后的好好替皇帝把把关!”
皇太后呼吸略显急促,但是迅速平复了下来,举手投足间仍带着端庄从容。
她的儿子被驱逐这么多年,听说还出了家这才逃过皇帝的追杀。
这口气她又怎么能咽得下。
自己身为嫡母皇太后,从未开口求过皇帝什么,这个要求他不可能拒绝。
她相信皇帝不愿背上被千夫所指的不孝之名!
春嬷嬷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没说出什么。
毕竟太后乃是平桦王生母。
此番平桦王归来,定是要颠覆朝纲,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又能维持到几时?
第二日。
一个慈静宫的宫女站在养神殿前,将皇太后的意思尽数传达。
在养神殿内坐着的香皇贵妃深吸了口气,眼眸中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身上的内力不由自主的在周遭蔓延。
令虚空都变得冰寒了几分。
片刻后,从她那绝美的容貌之下传出一道男子的声音。
“西厂厂公?”
“母后这是何意,那西厂厂公乃是宫中要职,岂能被人随意使唤如同下人一般。”
宫女咽了咽口水,心中十分紧张,但还是强行平复心绪,轻声道。
“太后还让奴婢带句话给您。”
“太后说,这是她第一次有求于陛下,况且只是借用一个太监几天,相信……相信陛下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太监而背上不孝之名吧。”
养神殿内,皇贵妃闭着双眸,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可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变得筋骨分明,衣袖都被抓得皱成一团。
太后这是拿捏准了自己的死穴。
如今朝中因为平桦王的归来已然满是风雨。
若自己此时驳斥了太后的意思,背上不孝之名的话,那自己也必然会陷入劣势。
“还真是会为你的儿子着想啊。”
皇贵妃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长袖一挥,直接将椅子的扶手拍碎。
“哪来的声响惊扰朕休息,拖下去喂狗!”
站在门外的林公公看向面前的宫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
“陛下日理万机,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扰陛下。”
“当真是该死。”
那宫女听见这话,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直打颤,趴到林公公的脚边,朝着养神殿内祈求道。
“陛下……陛下!”
“奴婢只是个传话的,求您饶奴婢一命,求您饶了奴婢吧。”
可无论宫女再怎么哀求,养神殿内都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林公公浮尘一挥,拽着那宫女的头发将她直接拖了出去。
他可不想有人再惊扰到皇上。
殿外风波散去,皇贵妃用手拄着头,斜看着那殿门的方向。
皇太后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这才哪到哪。
莫非是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可自己每次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