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江休眼眸颤动,伸了个懒腰这才悠悠醒来。
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独自梳妆的香皇贵妃,他微微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
因为自己在这里,她不能传唤宫女进来为她梳头。
香皇贵妃见他醒来,神情并无丝毫变化。
仿佛两人亲热时刻只是黄粱一梦。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便去东厂,先将东厂内一些腐败之人剔除。”
“另外再挑选一些合适的人马,建立西厂。”
“你是西厂的主人,需要什么样的人手,你自行挑选即可。”
江休点了点头。
待到香皇贵妃准备妥当,江休率先从小门离开了厉仁宫。
半饷后,两人在东厂门口聚首。
东厂的位置在整个皇宫内十分偏僻,就算是有意寻找也要耗费上一些功夫。
头顶之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东厂”二字。
这还是江休第一次见到东厂的模样。
在一个宫女的搀扶下,香皇贵妃缓步而来,脸上的肃穆也代表着今日注定不会平静。
东厂是独属于皇帝的势力。
江休一个无名之辈,就算是手握再大的权利也不可能动得了东厂,所以需要她亲自坐镇才是。
她似乎有意走到江休身旁与他并肩而行。
这还未走进东厂大门,便已开始为江休造势了。
江休的脸上看不见丝毫情绪,似乎连眼中神采都隐了下去,连打量环境的意思也没有半分。
还没等两人进门。
一道尖锐的声音带着极尽的谄媚便从门口传了出来。
“娘娘怎么来了!”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也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此人十分矮小,样貌在太监中也算是清秀了,眼睛中透露着藏不住的精光,远远看去便给人一种锋芒感。
与其他太监们不同,这人身上竟穿着一身黑袍。
香皇贵妃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朝前走着。
“祥公公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方才也没看见有你东厂的人在这啊。”
江休瞥了他一眼,便知此人不是凡手。
手段尚且不知。
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东厂厂公身上功夫定不会弱了。
祥公公笑呵呵的看了江休一眼,而后面向香皇贵妃轻声问道。
“几时不见,娘娘身旁竟多了个人伺候。”
“也是奴才手脚慢了,要是早知晓,定要派个手脚麻利的亲自去服侍娘娘。”
香皇贵妃闻声没有开口的意思,祥公公只能讪笑一声,不再多嘴。
低头的瞬间眼底中阴郁一闪而过。
心想道,不就是仗着陛下宠爱吗,一只金丝雀成天昂首便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要知道宫中可还有皇后呢!
可不管他心中作何想法。
香皇贵妃得宠是事实,他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不过今天瞧香皇贵妃的模样,只怕是来者不善。
他东厂也不是什么秀美花园,其中血腥令人咋舌,旁人避之不及。
后宫的人怎会突然来了东厂?
几人来到内堂,一把椅子立在正中间,祥公公脸上仍旧带着和善的笑意,动作确实丝毫未停坐在了那中心的椅子上。
香皇贵妃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看着他。
祥公公面上佯装恼怒,手中浮尘狠狠抽了身旁的小太监一下,呵斥道。
“没用的东西。”
“皇贵妃来了竟连椅子都没搬上来,要你们有何用?”
骂完一旁的太监,祥公公看向香皇贵妃恭敬道。
“今日不知皇贵妃驾到,也没能做足准备。”
“请恕奴才失礼。”
“这椅子是奴才常坐的,若让给娘娘只怕会脏了娘娘的衣衫。”
这话说得极为恭敬,可明眼人都能看出祥公公的意思。
这里是东厂!
不管是谁,来了东厂都要明白这里是谁的厂子。
一旁的香皇贵妃眼神冷了几分,面上却无丝毫变化。
江休朝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香皇贵妃的身前,看向端坐在前方的祥公公,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抬腿朝着地面轻轻一踏。
祥公公坐下的椅子顷刻间被一股莫名力量摧毁,炸开,若不是他有些功夫只怕就摔在了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也十分狼狈。
身形被闪了一个踉跄,待到站直身体,脸色也漫上一层黑云,眼神中杀意毫不掩饰。
他没想到竟有人敢在东厂对他出手!
“既如此,那祥公公便站着吧。”
“毕竟连皇贵妃还没坐,你一个奴才又怎能安坐。”
江休笑意未减,看着面前有些挂不住脸的祥公公,“我说得对吗,祥公公?”
此举可谓是杀人诛心。
哪怕祥公公内心翻云覆雨,恨不得当即砍杀了江休,可嘴上也得老老实实地答应。
“这是自然!”
祥公公眼神死死盯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太监,声音都变得低沉了许多,一字一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