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知晚却瞧出来不一样,从前她们说好的,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论府中的辈分,只有私下,她柳青青才对她卑躬屈膝。
而今天,却表现到人前来了?
只是林愈冷眼瞧了她:“你是长辈,岂有长辈给晚辈让座之礼?”
柳青青被吓了一跳,笑容都没了,怯生生的坐下,用无奈的眼光望着林知晚。
对此,林知晚付之一笑:“我一回来,父亲大人就给我上了一课,女儿谨记父亲的指教了!”她望向柳青青,眼中的笑意加深些许,悠然道:“母亲,父亲说得对,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怎么能像从前一样,在我面前为奴为婢呢?这太丢父亲的脸了,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柳青青的瞳孔骤然一缩,看起来是急于解释,但却没办法开口,便紧抿嘴唇,一副无奈无能的模样。
私下里,老夫人戳了戳林愈的胳膊,林愈不看她也不动,就当自己是死的。
老夫人无奈瞪了他一眼,转脸就对林知晚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知晚,你们去边境这一路怎么样啊?我听说你们几经生死,孩子,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为什么不写信回来,让祖母好生担心……
”
说话间,老夫人的眼中渗出了泪水,像是真的心疼似的。
林知晚凉凉一笑,颔首道:“祖母,我瞧着军营中的士兵们都收到了家中来信的问候,我没有收到丞相府的信,想必祖母和父亲是很放心的,我也就没有多此一举。”
这话说的老夫人臊得慌,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
林愈忽的拍了桌子,吹胡子瞪眼,“你祖母是在关心你,你呢,不知好歹!昨天就到盛京城,你不回家,回来就跟长辈顶嘴,怎么,跟在慕王爷身边,翅膀硬了?”
早在两年前他们准备去边境时,这父女两个就闹翻了脸,现在谁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这样拍桌子打骂,反倒让人痛快些。
林知晚也不掩讽刺的笑容:“丞相府的马车昨天来接过我吗?你还打算认我这个女儿吗?不是巴望着我们回不来最好了吗?现在又在演什么父女情深的大戏?我对于父亲而言,已经没有一丝利用价值,回来还会阻碍你升官发财的路,我说的对吗?父亲……”
最后这一声父亲,调子拖得很长,刺的林愈面红耳赤。
能把他的贪得无厌、权欲熏心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林知
晚总是头一个,这让林愈彻底暴躁起来,急得撸胳膊挽袖子,这就又要教训林知晚。
采蝶慌了,赶紧回头看一眼,好在那只队伍就在正厅外,听到动静可以随时冲进来。
“哎,父亲,你知不知道,慕王爷的手上究竟有多少兵力?”
就在林愈撸袖子的时候,林知晚忽然换了个话题,让林愈懵住了。
说的,正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他气哼哼的住手,听林知晚继续说下去。
见林愈感兴趣,林知晚狡黠一笑,“父亲都打听不出来,我就更不知道了。”
急火再攻心头,被戏耍了的林愈气得活动着指节,准备真打。
林知晚又开口了,“父亲这么着急,一定是因为,槿王岌岌可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父亲投错了主人,此刻也焦头烂额,对不对?”
林愈眉头皱的更紧,没好气道:“管你什么事!”
然而,他再一次放下了巴掌。
林知晚眨巴着大眼睛,灵动的眼眸透着真诚:“风水又转了,现如今慕王爷的实力,我不用多说,父亲也该清楚,良禽择佳木而栖,父亲要不要考虑,重新投入慕王爷的阵营呢?我可以助父亲一臂之力的。”
谈起此事
,老夫人眼睛亮了,十分期待的望着林愈。
最近林愈就是在为江槿云失势一事而烦忧,只恨当初站错了队,如果林知晚能从中牵线,让林愈再去效忠江慕云,那对于丞相府而言,算是大喜事!
听到这话,林愈的确心动了,定神一看,那笑眯眯的林知晚,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小白兔掉进陷阱里的狡猾猎手,林愈竟然出奇的有骨气,倔强道。
“我选了槿王,必定会忠诚于他!当初我看不上慕王,现在也是一样,哪怕给我黄金千两,加官进爵,我都不会去!”
“好!当朝忠臣!父亲这样有骨气,女儿也很自豪啊!”林知晚连连拍手,笑到飙泪。
说出这话,林愈有点惋惜,但绝不后悔,他总不可能让林知晚再看了笑话。
想到丞相府的前程就要断送在林愈手里,老夫人则是气得捂住胸口。
笑着擦掉了眼泪,林知晚渐渐平静下来,淡笑着问:“赵姨娘呢?”
“干什么?”林愈没好气。
“我回来了,就让赵姨娘跟我去郡主府吧,省得碍着父亲的眼,让父亲一看见她,就想到我,会气坏了身子。”
林知晚轻描淡写的说,还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
林愈瞪大了眼睛,怒道:“你这是什么语气!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想带走谁就带走谁!哪怕我不在了,还有你祖母,还有你母亲!”
老夫人早就扶额轻叹,感叹一声家门不幸。
被林愈颇为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