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定这个消息可靠之后,江槿云就和花文博一同上殿,将此事告知皇上。
江槿云眉头紧锁,因为立场问题,不便多言。
花文博则声泪俱下,‘冒死’进谏,似是一个不畏强权、忠心为主为国的老臣。
一番控诉之后,皇上的脸色也沉下来,一众大臣都不敢说话了。
看清楚风向,林愈便沉声咳了几声,上前几步,厉声痛斥。
“皇上,虽然慕王是老臣未来的女婿,但老臣也绝不偏私,实在忍不了此等嚣张狂妄的行为!今天敢擅自集结兵力,难保来日,他又敢做什么!小女知晚随行在侧,没有逆耳忠言,及时制止慕王的错误行径,也是老臣教育无方!老臣请求皇上治罪!”
林愈苦着脸,若是不知情的人,直当他是个大义灭亲的耿直老臣,他还出了主意:“老臣自知,臣与小女罪孽深重,想极力挽回一些,臣请求,即日起就断了虎啸营的粮饷,最好也断了那几个州府武将们带队的粮饷,让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好好正一正这股歪风邪气!”
出了这样的主意,林愈是想在江槿云那里表忠心的,好记上一大功,谁能料到,他刚一开口,就遭到了江槿云的反对。
“
这样不妥,做的太绝,会激怒五哥的。”
话一说出口,江槿云也觉得自己太过绝对,面色缓和许多,说道:“集结兵力,企图造反……这些都是咱们的大胆猜测,万一没有这回事,我们岂不是枉做小人,冤枉了五哥?”
身边的儿子也就剩下这么几个,而江槿云又一贯表现出色优秀,皇上把许多政务都放心地交给他打理,有时候也会对他产生依赖心,什么事情都想问过他的意思。
皇上看向江槿云,沉吟片刻,这便问道:“槿云,依你之见,该如何做呢?”
“父皇,儿臣是父皇的臣子,也是五哥的亲弟,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似乎不妥……”
皇上对他很放心,“如果你五哥问心无愧,你说什么,也无须顾忌。”
有皇上这样的保证,江槿云迟疑些许,便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无论是否确有其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父皇都应该防患于未然……既然州府的兵力太过强大,我们就应适当的收回来一些,手上的权力没那么大,任谁也动不了其他的心思。”
“再则,在边境管理这方面,朝中的确没有人能比五哥做得更好,五哥应该稳定的留在虎啸营,才能震慑北
燕蛮族,不敢随意侵犯我南越国土。”
这一条一条,江槿云全都条理分明的说清楚了,他说的委婉,可在场的老臣们全都听明白了,颠过来倒过去不过是两句话。
第一,收权。
第二,不让江慕云回盛京。
然而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现实问题,再过两个月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寿,万寿节。
作为皇上曾经的嫡子,他们怎么可能不让江慕云回盛京来呢?
这件事情,连皇上都开始犯难起来。
不过,江槿云的话,皇上还是听到心里去了。
末了,皇上深以为然,赞同道:“边境的州府上处于偏远之地,难免让他们会有一种天高皇帝远的错觉,就照槿王所言,着手去各地州府上,收回兵权!”
只要能削弱江慕云的力量,能做一点是一点!
说干就干,皇上派了一拨人,专门去边境上的各个州府收兵权,不管是否与江慕云有关,皇上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皇上大刀阔斧开始收权,私下里,花文博跟江槿云谈起这事,无奈的敲桌子。
“这根本没用啊,你知道吗?”
“舅舅,这个我自然早就考虑过……”江槿云也很烦恼。
成婚之后,江槿云还是习惯称呼花文博
为舅舅,而花望舒仍然称花令宜为姑母,称呼上没有改变。
话又说回来,花文博也只是发发牢骚,仔细想想,叹道:“怎么说呢,皇上折腾折腾,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那,有没有查探到,江慕云的筹码,究竟有多少?”江槿云这般担心着。
花文博摇了摇头,对此也一无所知:“没有查探到,但是以现在的情况,以及我对慕王的了解来看,他绝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狠人!如果没有什么把握,他不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说完这番话,江槿云满脸愁云。
看江槿云再次犯愁,花文博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殿下,没事的,咱们就在盛京城,是这南越权力的核心之地,咱们的权力、关系早就占据了这个盛京城,把皇城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才能拿下整个南越,你别担心!”
这个道理,花文博已经告诉过他无数遍,可是江槿云一想到身处边境的江慕云,起死回生、手握重兵,自觉气势矮了一头,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江慕云怎么打压都死不了?垮不了?
江槿云毕竟年轻气盛,花文博见不得他这副心浮气躁的样子,就怕他没法耐下心来做好眼前的事情,
就沉下脸来,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
“好了,槿云,你不能再为这件事情发愁了,此事可大可小,如若皇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