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缈渺脸色微变,已经很不高兴了。
花望舒总算是找到反击的机会了,等不及的站起来,冷笑道:“郡主这礼物很有意思啊!那如果你求来的这树苗长不大呢,或者枯萎了呢?岂不是在说梦嫔娘娘福泽浅薄?原来郡主不远千里为娘娘求来的,竟然不是福气啊!”
这话说的犀利又刻薄,让很多反应慢的人都立刻被点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知晚送树苗的心思,反过来的话,确实是奇怪。
看到张缈渺脸色变了,众人默默的,朝林知晚投向异样的目光。
这可是当朝宠妃啊!谁敢得罪?
林知晚……怪不得,人家可是堂堂慕王爷的未婚妻,这大胆的行事作风和慕王一模一样!
没等怎么样,张缈渺提起华丽的裙摆,转头跪在了皇后面前,悲愤欲绝:“皇后娘娘,您得为臣妾做主!”
张皇后挑眼,明知故问:“怎么了?”
“皇后娘娘,臣妾初初进宫,见到的各位姐姐都是好心肠的人,今天是臣妾的生辰,原以为结识了郡主这样有灵气的女子,没曾想初次见面,郡主竟然这般歹毒心肠,有心诅咒臣妾!”
皇上的妃子
这样直白的指责一个臣子之女,若是换成别人,大家心里早就鄙夷了,可这人是张缈渺,是一个年岁尚浅、看起来心思单纯又心直口快的小姑娘,就很容易让大家相信。
有花望舒引导,张缈渺告状,众人也都开始细细品味,觉得林知晚这礼物送的有问题。
“梦嫔是本宫的娘家侄女,从小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绝不是那种平白责骂别人的人,如果真的责骂了,那就代表这人做的确实过分了……”
张皇后佯装沉思状,随后冷眼望着林知晚,沉声道:“梦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荣安郡主,你送的这种树苗并不多见,一切总不能听凭你说,若真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岂不是太不把本宫和梦嫔放在眼里了?”
言下之意就是,皇后不相信这树苗背后的灵性和传奇。
林知晚恭恭敬敬的行礼,脸上挂着谦逊的笑,没有一丝慌张。
“皇后娘娘,前几天宫里才下了请帖,臣女知道梦嫔娘娘要过生辰,这便冒着大雪,赶赴清风庵,求来这寓意不凡的树苗,臣女的一番心意,却不知怎么变成了诅咒?”
随后,林知晚扫了眼花望舒,目光中满是无奈和
委屈:“不吉利的话,那是槿王妃的随意揣测,臣女的心意是美好的,她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怪罪到臣女头上?说什么是什么的人,应当是槿王妃才对吧!”
听着林知晚有条有理的分析之后,皇后的眉头越皱越紧。
在这种时候,换做别人的话,早就慌乱的语无伦次了,怎么还能像是林知晚这样,头头是道的为自己开解呢?
这个女人太过聪明,真是该死!
皇后正在心中咒骂,张缈渺眼睛含泪,指认林知晚:“东西总是你送的吧?如果没有猫腻,起初本宫说要看看,你为什么会推三阻四?现下,槿王妃不过是为本宫说了几句,你就容不下她了?”
听张缈渺的意思,这是把她自己和花望舒划在同一阵营了?
花望舒暗自窃喜,和梦嫔搞好关系,正是她此行的目的。
张缈渺长吁了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美丽的脸庞上写着原谅二字,看着林知晚。
“荣安郡主,今天是本宫的好日子,本宫也没想惩罚任何人,如果你愿意给本宫道个歉,这件事也算过去了,今后就当没发生过。”
林知晚笑了。
哈?猪八戒倒打一耙,如果真道歉了,
那么张缈渺倒成了个宽宏大量的好人了?
张皇后冷声道:“荣安郡主,梦嫔这样大度,本宫也不为难你,道了歉,谁也不许再提这事了!”
“是。”众人拱手应声。
明着告诉林知晚,这件事你错得认,不错也得认!
“皇后娘娘,臣妾猜想,树苗有灵性的这种事,荣安郡主是不敢随意说谎的。”
僵持的时刻,季柔慧叹声开口,望向张皇后:“去岁,郡主曾在清风庵修行,在佛祖跟前修行过的人,绝不会有大奸大恶的念头,想必这树苗的来历是真的。”
见皇后还是冷着一张脸,没给面子,季柔慧温和一笑:“皇后娘娘是不是忘了,想必太后娘娘是记得的,不妨问问太后娘娘。”
说罢,张皇后扫向季柔慧,眼中迸发出如刀子般锋利的寒芒,冷笑一声:“慧妃这是什么意思?想搬出太后来压本宫吗?”
季柔慧连忙起身,恭敬一拜:“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提醒娘娘,郡主确实在清风庵修行过,不敢妄下断语,绝没有对娘娘不敬之意……”
“呵……”皇后的声音冷幽幽的,“慧妃怕是别有意思吧!在这六宫之中……”
张皇后微
微扬起下巴,精心描画的眉眼透着犀利嚣张,烈火般的红唇充满威严,多年在深宫之中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这副代表着绝对权力和地位的精致面容。
“难道,本宫还做不了这六宫的主?”
这一句话,震慑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