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民妇有事要秉!”
一声高呼,将喜堂之上这热闹欢愉的气氛都给打断了。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于荣锦心头一紧,头上的装饰太多,却是不敢转头看看。
皇上的脸色喜怒不辨,而张皇后喜气盈盈,听到这一嗓子,脸色沉下来,循声看过去。
这不合时宜的一嗓子,让鼓乐队伍都停下来,众人纷纷循声寻找着,这便看到了从门口快步走进来的,于荣妍。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花望舒,轻轻拧眉。
于荣妍?她来干什么?
于荣妍快步走来,扫了一身红衣的于荣锦一眼,这便向皇上皇后行跪拜大礼,抬起头来,露出愤愤的神色。
“臣妇是林丞相的儿媳于荣妍,也是正要成亲的新娘的亲妹妹……”
亮明身份之后,林愈轻轻拧眉,正想训斥,却被老夫人轻轻按住了手,他瞧见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便作罢。
婚事被打断,张皇后神色不悦:“哦?你来参加姐姐的喜宴,便退到一边去吧。”
不管于荣妍是要来干什么的,张皇后总是要把她压下去。
然而,于荣妍是个愣头青,最是看不懂人的眼色。
于荣妍再磕了两个头,愤
愤不平,“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正是因为拜堂仪式在即,臣妇才不得不站出来,若是任由姐姐犯了欺君大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臣妇的罪过才大了!”
窃窃私语声稍稍大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总归是想到,今天这场婚事不太平,却从未料到,会是于荣锦的亲妹妹,亲自来搅和了好事!
隔着薄纱盖头,于荣锦俯视着于荣妍,目光恶毒。
可于荣妍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会。
快要促成的好事,怎么能让于荣妍搅黄了?
皇后不便说,花望舒却可以。
花望舒冷笑一声:“林少夫人,你嫁了丞相府为儿媳,已经是一门好亲事了,怎么就这样见不得你姐姐比你嫁得好?还要平白诬陷栽赃呢?”
江槿云妇唱夫随,劝道:“少夫人年少不懂事,我们只当你是玩笑,快快下去吧。”
他们太不了解于荣妍了,于荣妍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恶主儿!
于荣妍梗着脖子,扬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正因我姐姐嫁的是皇子,我才不得不站出来,及时止损!”
“荣妍!”于荣锦压抑着火气,低声斥道。
并不管用,于荣妍的声
音更加拔高,让门里门外的人全都听见。
“我姐姐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不能再高攀慕王爷!请皇上明鉴!”
这一嗓子喊出去,众人都震惊了,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纷纷陷入沉默。
对于这位马上要进门的慕王府侧妃的家底儿,趁着这两三天的功夫,大家还是有所了解的。
大家都知道,于荣锦这妹妹并不牵扯什么嫡出庶出,而是一母同胞,既然如此,怎么会下得了如此狠心?
这个惊天猛料,让大家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此时,于荣锦已经吓得抖了抖,身体都往后跌退了两步。
“放肆!”张皇后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无知妇人,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荣妍头铁,还敢让张皇后失了面子。
“启禀皇后娘娘,当日姐姐已经进了镇国公府的门,她和张鸿朗马上就要拜堂成亲,娘娘也在的,您忘了吗?”
提起镇国公府和张鸿朗,张皇后脸色变得难看,干瘦的手指紧紧缩起,指甲掐在扶手上。
大家这才回想起,眼前这位于荣锦于小姐,不就是去年镇国公府快要过门的孙媳吗?
转眼间又扑到江慕云身上了!
大家多
忘事,本就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让于荣妍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去年镇国公府闹得轰轰烈烈的那档子事。
话说回来,那事是张鸿朗太渣了,于荣锦倒是显得很无辜。
只不过人性本恶,尤其是对于女人。
言论对女方很恶毒,认为这女子定是命中没有夫命,亲事才中途被毁。
得亏是于修远平时低调,于荣锦在家里躲了个小半年,大家就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可是,于荣妍又翻起旧账!
于荣锦将盖头一把扯下来,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庞已是泪流满面,“那桩婚事没能成,责任并不在我,难道我这一生就该老死家中,不能婚嫁了吗?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命运?荣妍,你又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盛装之下的于荣锦,也是美丽动人的,让人垂怜。
仔细想来,于荣锦确实很无辜啊!
看到大家纷纷同情起来,花望舒借势道:“来人,林少夫人不守规矩,把她请下去!”
于荣妍怎么能是好对付的?她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堆纸来,拿起来扬了扬,高声道:“皇上,我没有诬蔑,这是姐姐和张鸿朗当初要私会的密信!还请
皇上过目!”
“来人,拉下去!”花望舒气急败坏,已经顺利地把于荣锦送进慕王府,不能毁在于荣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