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只是腹痛,还好好地活着,还未查证于小姐的腹痛是因何而起,也没有查看过那宫女泡的是不是养神茶,大家更不知道从泡茶到端茶的过程中有没有出现纰漏……”
江慕云哼笑了一声,透着几分狂傲和不屑:“什么都没查清楚,就判定晚晚有罪……怎么,宫女太监和于小姐都有皇祖母和母后做靠山,大家是欺负晚晚没有靠山吗?”
嚣张又狂妄的言论,让众人咋舌,更不敢接茬儿。
太后敛眉,露出难色。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太后都没有想要偏护于荣锦,只是她掌控不住皇后……
皇后的眼眶发红,微微抽搐的唇角,笑容冰冷又讥讽:“慕云这是在责怪本宫,无端冤枉好人了吗?”
这是第一次瞧见,温和的皇后和一个皇子之间的剑拔弩张,纷争的原因竟是因为林知晚。
看着皇后目眦欲裂的神情,林知晚心中感叹又得罪了个大人物之余,仍有几分遐思,想不通皇后为了什么。
江慕云勾勾唇,悠然以对:“儿臣怎敢对母后不敬?只是,事发突然,儿臣希望把事情调查清楚,晚晚若真有罪责,儿臣会亲手把她送进大牢,绝不偏私!”
瞧见江慕云站出来为林知晚喊冤,林愈等人也有了底气,他和老夫人站出来附和道:“正是如此,知晚决不能白白蒙受了冤屈!”
林知晚看都没看这位渣爹一眼,前脚感动,后脚就做出了让她心寒之事。
锦上添花谁不会?难的是雪中送炭、同甘共苦!
江慕云的视线一扫众人,落在了人群之中的于修远身上,轻笑一声。
“现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救治于小姐,让于院长来医治,并且查查于小姐是因为什么中毒,还有那些养神茶,都送去于院长那里……”
说了解决办法,江慕云那闲闲的目光环扫众人,随后轻飘飘的落在了皇后身上。
“我这样做,也不算对晚晚偏私吧?”
看起来话是对大家说的,实则是说给皇后听的。
太后和一众嫔妃都不说话,就等着皇后发话。
皇后的脸色沉了一沉,笑得勉强:“慕云这样安排,甚是妥当,是母后太心急,疏忽了!”
江慕云笑笑,也不再多说。
江慕云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那么皇后也得拿出点态度来:“毕竟是喝了郡主送来的养神茶才有事的,无论如何,郡主还是留在宫中,等水落石出之后再走,
这样也好给众人一个交代。”
随后,皇后向太后拜了一拜:“这样吧,为了公允起见,也……”
她瞥了江慕云一眼:“也为了让慕云放心,就先委屈郡主,留在慈宁宫的偏院里,如何?”
大家都不是傻子,眼瞅着皇后揪着这件事不放。
而因为花望舒的缘故,花令宜早就看林知晚不顺眼。
其他嫔妃也没有这个资格,思来想去,太后这里是最为稳妥的地方。
江慕云含笑拱手:“多谢母后周全了!”
而这时,于荣锦早就疼得晕过去了,扯皮完了,宫人们这才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于荣锦抬下去诊治。
众人唏嘘哄散,林知晚站在原处,沉默许久。
江慕云深深地凝视着她,慢慢走来,侧身轻声道:“别怕。”
说罢,擦肩而过。
这时候,江慕云离远点,才是让林知晚更好过的方式。
江慕云的味道渐渐散远,林知晚那怦然而动的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将方才一瞬间涌上来的眼泪逼回去。
“郡主,请吧。”太监的嗓音,将林知晚唤回现实。
林知晚睁开眼睛,跟着太监去了慈宁宫的偏院。
这不是认命,暂时的隐忍才能
引蛇出洞。
这事,有八成都是花望舒和于荣锦做的,就看爷爷会不会偏心自己的亲孙女,能不能查出端倪来。
方才被指认的全程,她都没有反驳,而是顺着情势走到这一步,也是有她的原因。
花望舒和于荣锦的目的,她很清楚,只不过,皇后张若嫣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又有着什么目的呢?
她想,顺着皇后的心意来,就一定能知道了。
太监把林知晚带到偏殿,便不再理会。
偏殿陈设十分简陋,家具年久失修,就像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偏殿离太后的主殿有十万八千里,太后对她不闻不问,每天也只有一个老宫女来送三餐饭。
活动范围仅限于偏殿之内,只允许开窗,不许走出大门半步。
在这里,炭火供应有限,大殿里很是阴冷,林知晚几乎不开窗户,每天裹着棉被度日。
待在这里,如同冷宫。
很久没有这样清静的独处了,借这个机会,林知晚也思考了很多事情,令她最为惦念的,还是皇后张若嫣。
从前看张皇后,端庄大方,不失为国母风范。
可细细一想,总觉得疑点颇多。
先皇后云轻梦一死,继位皇后张若嫣
就对江慕云很是忌惮,这才长年累月的下了千手归天之毒,目的也显而易见,江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