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妃嫔只认为是听个乐子,想看看这郑国公夫人要作何解释,可这对于张皇后、花令宜她们这些身处高位的后妃而言,却事关重大。
众妃唏嘘,花令宜第一个不愿意了,细长的眉眼画的十分精致,凌厉的眼风扫过去,冷哼一声。
“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这责任全都在我花家人咯?”
郑国公夫人立刻慌了,她们家有再大的功劳和权势,也不敢得罪正得盛宠的贵妃花令宜啊!
郑国公夫人连忙低头赔罪:“贵妃娘娘,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只是……”
她有点语无伦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借口:“臣妇不该带那该死的猫儿去,不过那猫也被打死,得到了惩罚……臣妇只是说,少夫人生下这样的孩子,是不是有些……蹊跷啊?”
见郑国公夫人言辞讨好,花令宜这才哼了一声,作罢。
张太后叹道:“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见呐!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还是太后仁心,臣妾等都还没有想到……”
开口说话的人她不光声音温柔,连那双眉眼都柔到骨子里,传说抢了贵妃圣宠的她,穿戴却朴实无华,正是慧妃季柔慧。
太后坐在正中,张皇后
侧之,下首两位便是贵妃花令宜和慧妃季柔慧,那贵为淑妃的周妧,还得屈居季柔慧之下,却没有一点计较。
不光爱挑事的周妧不计较,除了花令宜之外的合宫众妃谁都不吃季柔慧的醋,因为大家像是接受每天太阳会升起这件事一样,认为这是个本就很应该的事实。
季柔慧轻笑着:“郑国公夫人说此事蹊跷,其实天下稀奇事本就不在少数。”
众人纷纷点头,唯有花令宜撇了季柔慧一眼,高傲又不屑。
季柔慧望向太后,“这种事无可厚非,其实可以去找玄机老嬷,她是专门窥天机的,没准这孩子有来历,她恰好知道。”
“嗤!”
一声轻嗤,非常突兀,便是来自于花令宜。
花令宜扫了季柔慧几眼,笑容中含着讽刺:“慧妃是不是太久没有做主位了,竟然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本宫想,那就是个岁数大的农村妇人,胡说八道也有人奉为神明!”
听花令宜越说越来劲,而堂上的张太后已经变了脸色。
殿中一片沉默,让花令宜尴尬无比,却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令宜妹妹进宫稍晚,不知道也属正常。”季柔慧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花令宜听了就生气
,想反驳。
她不过比季柔慧稍微晚那么一点点进宫,那季柔慧一步登天,而她却一点点地往上爬,现如今位分比季柔慧高,却还要伏低做小。
正要辩驳,季柔慧那柔和的眼神从花令宜身上挪开,笑着望向张太后。
“太后娘娘从前最相信玄机老嬷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太后最相信?
回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花令宜恨不得咬掉舌头!
像是咽了个苍蝇,犯恶心却也吐不出来,花令宜压根不敢看太后的脸色。
冷冷的眼风扫过花令宜,张太后再望向季柔慧时,和颜悦色地回忆道:“还活着呢!哀家一直都信她,只不过皇上后来更偏爱钦天监,哀家也就不找老嬷了!”
听太后对玄机老嬷的亲昵称呼,便知道太后从前有多重视这个花令宜口中的‘岁数大的农村妇人’,花令宜不禁冷汗涔涔。
说起这个,张皇后便笑:“那是从前,母后最信任的人啊!本宫听说,玄机老嬷现在还活着,已经105岁高龄了,她隐居在一个小庵堂里,饶是这样,还有很多人慕名而去,请求她一探天机。”
季柔慧笑着点头,望向郑国公夫人:“国公夫人若是苦恼,可以
去请教一下老嬷的。”
郑国公夫人这次乖了,讪讪笑道:“尚书府的事情,尚书大人和花夫人自有打算,臣妇还是不插手了。”
众妃低头抿茶,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理解郑国公夫人话中的深意。
也就是猫连累了她,否则她也惹不了这身骚,她何苦再去惹祸上身呢?
别人没把话放在心上,可花令宜垂下眼眸,眸底光芒隐现,生出些许心思。
慈宁宫这场子一散,回到琼华宫之后,花令宜就写了一封信,找亲信送去了尚书府。
收到小姑子信函的花夫人,步伐匆匆地去了儿子的房间。
房门打开,黑乎乎的房间里有了光线,就像是快要窒息的人忽然间能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似的,瞬间减少了那种压抑的感觉。
花夫人迟疑片刻,这才往里面走,隔着飘荡的薄纱帘,隐约看到她儿子窝在床上的身形,这才唤了一声。
“景明?”
花夫人走近一看,俊朗无双的儿子胡子拉碴,衣裳也是林知绮生产那天的一直没换,不光是没精打采,那种眼神可以说是魂不守舍。
花夫人心疼道:“景明,你一直都没出过门吗?来,母亲叫人给你准备饭,你下来吃点。”
那个人不
人鬼不鬼的孩子每天哇哇大哭,吵得花夫人心烦,宅院里乱糟糟的,一堆事情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