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慕云的印象中,林知晚喜欢做背后的黑手,既能达成目的,又不沾染半分是非,是个极其低调的人。
对的,和他一样,隐忍蛰伏。
可从他把林知晚带回来之后,就大不一样了。
林知晚直接站在了林知绮的面前,震慑着林知绮和丞相府的人,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胆战心惊。
她还记恨着花望舒和花景明当初的嫁祸,实则一直都存着想要报仇的心,但她在等机会,从未与他们正面冲突。
可这一次,花望舒尴尬离开,一定会视她为眼中钉,之后不找麻烦才怪!
向来不愿意多惹麻烦上身,这次怎么性情大变了?
对此,林知晚唇角扬起,眼中依旧清澈一片,却不见半点笑意。
她轻声道:“微笑太久,别人都以为我是笑脸猫,好欺负。”
“以后,我不想给别人欺负我的机会了。”
她要展开羽翼,谁都不能欺负她!
……
花望舒的举动,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花文博的眼里。
“进来!”
花文博带着花望舒来到了卧房,低声喝道。
花望舒不明所以,急道:“父亲,宾客们还在外面,咱们……”
“还管什么宾客?我连你都管不了了!”花文博转过身来,气急败坏:“上次你不是答应我,以后不再招惹慕王
爷,专心去和四皇子搞好关系吗?怎么又犯了!”
“父亲,我……”花望舒红了眼眶,心虚得不说话了。
父女俩相对而视,沉默了许久,花望舒流了两行热泪,终于忍不住,娇柔的声音隐忍着不甘,像是想从父亲那里讨要一个答案。
“父亲,我哪里不够好,为什么慕王爷看都不看我一眼呢?他那么风流多情的一个人,难道心里只装着一个林知晚吗?我不信,我不信……”
见花望舒满面热泪,花文博到底有些不忍,语气稍微软了些,叹道:“你还没放弃吗?”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花望舒用帕子擦掉眼泪。
此刻的她,肤白胜雪,眸光如水,红唇丰润,像是古画上的美人。
随便一个男人,看到梨花带雨的她,应该都会动心吧。
花文博也很无奈:“那么,你怎样才能甘心啊?”
说起来花文博也奇怪,女儿出落得美丽,谁家男儿见了都会倾心,为什么偏偏是风流多情的江慕云,对他家女儿没有一点意思呢?
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说,林知晚这般眉眼清冷、笑起来却灿烂明媚的冷美人,是更吸引男人的。
但话又说回来,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花文博自己也承认,他女儿几乎是主动、倒贴的,江慕云都
不要?
是啊,浸淫官场多年的花文博,他都不相信真爱和专情,他更不相信出身皇族、从小生在美女如云的后宫的皇子,能够洁身自好。
因此,花文博偶然生出一个疑问:江慕云他,还是男人吗!
当然,这话不能跟花望舒说。
花望舒捏紧拳头,目光中满含妒火。
“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花文博的眉头轻动,望着女儿深思:也就是说,她自己不能嫁给江慕云,也要拆散林知晚和江慕云?
这个女儿从小就要强,看起来柔弱,其实比花景明强势得多。
看女儿已经坚定了信念,再阻拦估计也没用了,花文博叹了口气,终于妥协。
“那你放手去做吧,达成你的心愿。”
花望舒一怔,有些惊喜,“父亲,您说真的……”
“但是有一条,你也得答应我,无论你想做什么,明年冬天之前,你一定要嫁给四皇子了!”
任性妄为,可以,但也要有一定的交换条件。
花望舒沉默了很久,在心中挣扎了很久,轻声道。
“好。”
管他结果是如何呢?只要她能得到江慕云。
哪怕一天,哪怕一眼,也好……
……
回到丞相府,时间已经很晚了,老夫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便来找林愈了。
实则
,林愈也没睡着。
老夫人一坐下来,就连声叹气。
“母亲,您怎么了?”
林愈有困意却睡不着,听到叹气声也觉得心头烦躁。
老夫人双手拄在龙头拐杖上,面露忧色:“我担心啊!”
“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知晚了……愈儿,你说,她会不会记仇啊?”
印象中,老夫人并不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还会忌惮一个孙女……
林愈安抚道:“母亲,赵玉荷就长得漂亮,知晚能得她的美貌相传,也是应该的,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她无所不能……她只是个小女娃,真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老夫人沉思,想到白天在花府里,林知晚一瘸一拐地出现,冲着她们笑,一丁点抱怨都没有……她就觉得忐忑不安。
准确的说,是理短,是心虚。
“再怎么说,知晚出事了,咱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找她,而是安安稳稳地坐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