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连承御发觉她眼底的雾气愈发浓重,立刻拧眉问,“怎么了?”
“我……”一开口,嗓音哑的不像话。
“我看到浴室柜门上有血迹,你受伤了吗。”
在她灼灼目光地注视下,连承御唇角僵硬地翘动两分。
本想继续隐瞒下去,可她发现了。
而且,似乎并不是只发现一点。
“只发现一些血迹,哭什么。”
男人微凉瓷白的手指,拂走她挂在睫毛上的泪珠。
陆景溪低下头,咬了咬唇,双手抹了把脸,才重新抬头,“交代,不许有一丝隐瞒。”
原本连承御还在想,能不能在她发现前处理好。
眼下不确定的心,倒是彻底安定下来。
将人抱回卧室,她挣扎了一下,就不敢乱动了。
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连承御摸过床头的手机,开始细细交代。
“其实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道。
陆景溪坐的笔直,握着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手,“怎么可能?”
“你为什么确定我的身体一定有问题?连胜斯威胁你了?”
他忽然意识到,她如此异常的点,源于哪。
如果真的只是发现了他流鼻血这一现象,怎么开始掉眼泪,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陆景溪也摸出自己的手机,两人开启坦白局。
“是。”她将那张纸巾带血的图翻给他看。
“开机那天,他跟我说,让我把你送回去,我拒绝了,他说给我一个月的考虑时间。”
“刚刚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跟我说你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但不是他干的,鬼才信。”
连承御看到她气得跟河豚一样,莫名就笑了。
“你还笑的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她气得眼睛瞪溜圆。
连承御收敛笑意,认真看着她,“溪溪,如果我要死了,你会离开我吗。”
陆景溪听到死字,眼泪毫无征兆啪嗒一下掉下来。
手也紧跟着抬起,在他胸口重重锤了一下,“呸呸呸!你乱说什么呢!”
“我是说如果。”握住她的小拳头,心疼地攥在手里,深邃的眼里,满满都是她的脸。
陆景溪吸了吸鼻子,恶狠狠地说,“你生死都是我的人,你已经入了我的户口本还想跑哪去?”
彼时的陆景溪,自信又硬气,就算要她死,她也不会撒开连承御的手。
“记住你今天的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
他语气里隐藏极好的沉重,被他手上的力道压盖了。
陆景溪觉得,他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般。
“好。”忍着没吭声,点点头。
连承御心头的石头彻底放下来。
有些事两个人一起面对,果真会轻松许多。
拿出一份检测报告,递给她看,“不是连胜斯干的,他那十个儿子,如今内斗死了五个,我的身体出问题,应该是那五个其中之一做的手脚。”
陆景溪心头愁绪万千,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翻看着一堆检测报告,她看不懂,但结果一栏写着身体各器官脏腑正常,她倒是知道什么意思。
但问题就在这,各方面指标没有问题,可身体持续出现流鼻血的状况,这才吓人。
对症下药才能治病,可现在症状来的莫名其妙。
憋了半天,她抿了抿唇,“那你有头绪了吗?是哪个儿子干的?把人抓住审一审,或者怎么办?如果是中毒,肯定有解药的……”
“在找了,你别急。”连承御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周身舒缓的气息,彻底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那连胜斯是不是很多老婆,这么能生?儿子就十来个,还有不少女儿吧?”
“现在儿子还剩五个,女儿三个,不全是他的血脉,有一些是义子义女,当初训练营里选拔出来的孩子,都被他叫做儿子,在他眼中,儿子女儿这种称呼,跟路边的流浪狗没区别。”
连承御说这些内容时,语气极少出现了讽刺的意味。
陆景溪往前蹭了蹭,将脸靠在他的胸口,“训练营?你之前提过我们是在你考核的时候相遇的,是训练营的考核吗?”
提及初遇,男人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手掌扣在她的侧脸上,“嗯,跟你在雨林里度过的那一周,是回国前那些年里最开心的日子。”
她仰着头看他,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可不止为什么,却从他眼底看到涌动的悲伤。
又或者,是她的错觉?
眨了眨眼,她立刻回归正题,小心翼翼的问,“你流鼻血的频率高吗?”
“不算高,两天一次。”
“那……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