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溪浑身一紧,浅浅吸了口气,只觉手上的温暖力道大了些。
她抿着唇,立刻反握住他的手。
男人紧绷的面庞缓和些许,“我已经脱离欧洲,别叫你的人监视我,否则这是下场。”
“你结婚了?”连胜斯忽然发问,似乎对于连承御解决了他的人,没有丝毫质疑。
连承御抿着唇,眼底满是威胁和防备。
镜头里本没有陆景溪的脸,但她可能《勇气》听多了,忽然上前一步,和连承御并肩出现在屏幕中。
白净的脸颊上浮现笑意,是那种要与他共患难的坚定模样,“没错,我们领证结婚了。”
连胜斯微微一愣,随即笑出声,“那就祝你和阿御,新婚快乐,竟没通知我这个父亲,我会补一份新婚礼物给你们。”
明明看起来是位和善可亲的父亲,可陆景溪却知道,这位十足的笑面虎,杀人刀。
“不必。”连承御率先否决。
“墨夫人给我们准备了。”陆景溪见缝插刀。
连胜斯听到‘墨夫人’三个字,表情一滞,笑意尽数收敛,素来笑脸迎人的中年男人,此刻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站在他身侧的女人,此刻竟也被陆景溪的话惊到没了表情。
连承御偏头看着女孩天老大地老二的乖张模样,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拨云见日,竟笑了一下。
他直接将视频挂断,手机扔在冷苒的身前。
双手扣着她的肩膀仔细检查,确认没伤后,抬头看着她,“吓到了?”
电话挂断后,陆景溪才感觉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冲动,头脑一热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对方是谁啊,对方可是那个大财团的当家人。
她一个小毛猴子干嘛逞一时嘴快挑衅大魔头?
但做都做了,她不后悔,也不会怕。
“单枪匹马就敢来救人,当自己是警察吗?”连承御见她不语,以为她吓到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陆景溪见他面色白的不正常,蹙着眉,“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男人不理会她的反抗,直到出了门,陆景溪发现破败的院子里,竟然站着数十名黑衣保镖。
各个手持枪械。
回到车上,她被小心放到了后排座位。
连承御在她身边坐下,陆景溪偏头看他,视线掠过他脖颈处的抓痕,眼底闪过一抹玩味,“连承御。”
“嗯。”他拿着湿纸巾给她擦拭手上的脏污。
“你昨晚在哪。”她眯着眼,仔细盯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男人面上迅速闪过一抹慌乱,很快,但被她抓到了。
陆景溪抿了抿唇,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和江松躲躲闪闪的目光相遇。
还行,江松听了她的话,果真饭碗是威胁人的好办法。
电光火石之间,连承御想了很多。
他昨晚被周桐阴了,记忆停留在泡在冰冷的浴缸里。
早上有人过来给他输液,刺痛让他醒来,发现自己除了一身暧昧抓痕和,身上什么都没有。
他那一瞬间,感觉天崩地裂。
慌了。
而现在,更慌。
“你脖子上的痕迹怎么弄的?像是猫挠的。”她凑过去,一脸单纯的问。
这一问,简直让连承御下地狱的心都有了。
“我……”他抿了抿唇,喉结压抑的吞咽两下。
脑海里千回百转,但也不过是一两秒钟便做了决定。
“对不起,溪溪。”他声音沙哑,语气浮现绝望。
陆景溪歪着头,依旧故作懵懂的问,"哪对不起我了?"
车内一片死寂,三人各怀心思。
江松如坐针毡。
陆景溪忍着憋笑。
连承御心如死灰。
“我们离婚。”
陆景溪曾经说过,但凡他被人碰了不干净了,她都不要他了。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安心在身边的这一个多月,算是他用上一世换来的。
陆景溪一听离婚二字,脸色瞬间一变,"什么?"
“离婚。”他用尽全部力气说出这两个字,“你不用担心欧洲那边的人,分开后,他们不会为难你,协议书今天拟好,如果你想,下午我们去办手续。”
陆景溪听着他这一番交代后事一样的言论,简直被气笑了,“你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此刻的连承御,哪还有之前身为考官的拿捏气势,默不作声,喉间苦涩的味道让他窒息。
陆景溪又问,“那为什么不是上午办手续,非要下午?”
连承御忍着心底刀割般的痛意,沉声道,“想先带你去检查身体,吃早饭。”
“散伙饭。”她压着唇角疯狂上扬的弧度,故作冷静道。
只是这个时候,如果连承御看身旁之人一眼,就一眼,就会发现她眼底浮现的强烈笑意。
可他不敢。
没那个勇气。
寂静的车厢内,车子平稳行驶。
江松再也忍不住了,就算下午领失业金也认了,视死如归道,“夫人您就别再逗先生了……”
陆景溪就像是被戳了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