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贝娜拆开一包辣条,眉飞色舞的对金宝儿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金宝儿笑笑。
林贝娜道,“小时候,我妈老爱管我吃什么,不准吃油炸食品,不准吃膨化食品,不准吃辣条,不准喝可乐……我烦都要烦死了。不过,她现在想管我也管不了了。”
她苦涩的笑了一下,“她死了。”
金宝儿开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什么时候的事儿?”
“四年多了。得肺癌死的。”
“你爸呢?”
“我爸?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爸。”
金宝儿抬起眼,看到林贝娜嬉皮笑脸的。
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心没肺,还是装的很无所谓。
金宝儿将红酒倒进醒酒器当中,暗红的汁液淙淙的流入晶莹漂亮的容器中,空气中溢满了酒香。
林贝娜继续自说自话,“为了给我妈治病,家里欠了好多外债。你说我一个小姑娘,没有学历,又没正式工作,拿什么还啊?医生宣布我妈死亡的那天,我就跑到住院部的天台上,我打算从那儿跳下去,一了百了。”
金宝儿安静得看着她,听着她絮叨。
林贝娜继续道,“就在我将要跳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我,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她一步一步笑着朝我走过来……”
她说到这儿,问金宝儿,“你有烟吗?”
金宝儿摇了摇头。
林贝娜有些失望似的砸了一下嘴,然后说,“算了,不抽了。喝酒。”
随即倒了两杯。
金宝儿通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少喝点,明天早上还有戏!”金宝儿道。
林贝娜端起酒杯,“那你随意,我干了。”说完,她径自将一杯酒灌下。
喝的有些急,咳嗽了几声。
金宝儿探究得看着她,“你怎么了?”
林贝娜抬起头来,一双迷离的眼眸里弥漫着一层水雾。
她迟疑了几秒,笑着说,“没事。”
嗓音很轻很浅,尾音带着一缕轻颤。
金宝儿没说话,也没有喝酒。
林贝娜一口辣条一口酒,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忽然,她又被呛到咳,因此猛烈得咳嗽起来。
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金宝儿给她递纸。
林贝娜接过纸巾的同时说了声谢谢,然后她问金宝儿,“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金宝儿面无表情,“为什么这样问?”
林贝娜用手背擦了擦嘴说,“我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你不喜欢我。”
金宝儿垂下眼帘,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说,“我们认识的不久,因此,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林贝娜就笑了下。
她抓了抓头发,“刚才说到哪儿了?”
她歪着头,做思索状。
金宝儿提醒她,“在天台上遇到了一个女人。”
“对。”
林贝娜的思路终于重新接上了,“她算是我第一个经纪人,她叫谢兰。”
从一开始就对林贝娜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的金宝儿一听到“谢兰”二字,眼神立马就变得不一样。
“谢兰?张钧的老婆?”
“没错。”
林贝娜将身体向后一靠,姿态慵懒妩媚。
奈何她对面坐着的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
林贝娜道,“她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不敢活下去呢?’就因为这句话,我选择不跳楼了。再后来,嗝……”她打了个酒嗝,“我就成了谢兰的一颗棋子。”
说到这儿时,她的眼睛变得越发的湿润。
金宝儿没有打断她的话。
她继续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成年呢。可她把我户口本上的年龄给改了,改成十八岁。你知道,她每天都让我干什么吗?”
金宝儿摇了摇头。
林贝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白天,我是模特,给杂志拍照,或者演演广告什么的。但了晚上,我就是大佬们的玩物。”她再一次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光,面露悲苦,哽咽道,“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她放下酒杯,捏了捏额头,“有的时候,我就会想,那年我为什么没有纵身跳下去呢?当年就死了该多好。”
金宝儿没想到“故事”的后面竟是这样的。
她上辈子没有听林贝娜讲过这些。
没曾想林贝娜腐烂的人生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打开的。
她一直以为一个人之所以会腐烂堕落是因为这个人自身不求上进。然而,事实是,一个人的命运,有的时候,并非完全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林贝娜道,“我一开始以为,谢兰是给我第二条生命的人,但后来我才发现,她就是个恶魔,她将我毁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他,我想我会一直腐烂下去。他才是真正给了我第二条命的人。”
金宝儿有些好奇,“是谁?”
林贝娜摇了摇头,笑道,“秘密。”
金宝儿笑了下。
林贝娜继续道,“他花了一把大笔钱,让我和谢兰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