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对准了摄像的小腿咬去。
这一口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金宝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设想,紧急之下,她打了一个响指,大声喊,“停!”
她原本只是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态。
但许愿火柴真的帮她做到了。
她喊完停之后,以她为中心,方圆几百米之内的事物全都掉进了时间漩涡的中心一般,陷入古怪至极的安静。
流水停歇。
清风休止。
鱼儿不再游动。
树叶不再晃动。
鸟儿不在欢唱。
虫鸣戛然而止……
只有一人还能动,就是金宝儿。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
艹!
许愿火柴原来还能这样用!
她转头四顾,寂静四野,天地茫茫,她宛如站在一幅巨画中一般。
锁了锁眉,暂且收回多余的心思,看向那条正准备攻击人的毒蛇。
此时,它正张着瓢一般的嘴,露着凶狠的尖牙,饶是一动不能动,但依旧骇人不轻。
金宝儿活动着手腕,心想:既然都不能动了,那还等什么?
她抬起挖竹笋的镐头,朝着毒蛇便用力一挥。
很好。
毒蛇直接被她挥出十几米远。
但如果只是将它挥出去怎么够?
如果它以后还要攻击人怎么办?
而且据说蛇是一种很能记仇且睚眦必报的动物,会循着仇人的气味足迹追去报仇。
因此,打蛇一定要要死才行。
金宝儿追蛇过去,举起搞头重重地砸向蛇的七寸处,也就是蛇心脏的位置。
几镐头下去,蛇眼睛里的凶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气沉沉。
此蛇必死无疑。
金宝儿这才感觉到后怕,丢掉手中带血的镐头,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她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条被她打死的蛇,浑身直冒冷汗。
她喘息了片刻,调匀呼吸后从地上爬起来,又凌空打了个响指,“动。”
微风习习。
流水叮咚。
鱼儿唱游。
鸟虫啾鸣……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金宝儿看了一眼那条毒蛇,它仍旧一动不动。
已经死透了。
她拾起镐头,腿脚有些发软,慢慢走向趴在地上的摄像。
“你没事吧?”她问道。
摄像一脸惊慌恐惧,大声催促她,“快跑!快跑!”
显然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毒蛇还在身后紧追不舍。
金宝儿瞥了一眼草里的死蛇,对摄像说,“不用跑了,蛇已经被打死了。”
摄像脸上布满不可思议,“打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他只觉得自己摔了一跤,大脑空白了一阵……
摄像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身上的草叶,转头四顾,“被打死的蛇呢?”
“就在……”
金宝儿刚要指,却发现原本躺着死蛇的地方,此时那里空空荡荡,只有一片青草在微微摇曳。
糟糕!
难道那条蛇没死透?
醒来之后又爬走了?
不会吧。她心想。
她当时下手挺准的,也挺狠的。
蛇应该是死了的。
这时,李佳荃和他的摄像跑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没事儿吧?”
李佳荃装作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金宝儿完全没看出来他是伪善,冲他笑了下,摇了摇头。
同时她心里仍在纳闷蛇怎么会突然不见。
她认为自己应该把蛇打死了。
可蛇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真的好奇怪。
李佳荃道,“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笋已经挖的够多了。”
金宝儿点点头。
她想不明白那条蛇的事,索性就先不想了。
“啊呀,不好!”金宝儿的摄像忽然喊了一声,“机器摔坏了,这下麻烦了。”
金宝儿和摄像无助地面面相觑。
李佳荃趁机表现出大方,对金宝儿道,“我们一起走,用我的摄像。”
金宝儿冲他点头一笑,“谢谢。”
临近傍晚,成员们都回了“家”。
八个人,但只有一间浴室。
所以大家轮流着洗澡。
金宝儿让哥哥弟弟们先洗,她以有些累休要歇一会儿为由,主动将自己排到最后。
她坐在小院里,一边漫不经心的剥竹笋,一边看夕阳。
老鸭村位平坦的山谷中,三面环山,一面对水。
夕阳烂漫至极,铺陈在天际,色彩绚丽,就算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油画大师也未必能描摹出这等极致的绚烂来。水天相接处,偶有几只雁影划过,整个画面既静谧又宏大。
她凝神欣赏,一时间有些忘我,也忘了周围还有许多摄像机。
这时,导演对摄像说,“将镜头推近一点,给演员的脸一个特写。”
给特写,俗称怼着拍。
这档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