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安回答地似是而非。
可对宇文邕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凤眸微敛,遮住眼底的冰凉,哑着嗓音对乔以安说,“去把医生叫来。”
乔以安温淳地点头,“好。”
随即离开。
宇文邕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黄烨,内容是,“查金宝儿的下落。”
他并非信不过乔以安,而是太了解自己的父母。
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金宝儿的。
他攥着手机,憔悴的俊容上眉头深锁,蕴着一抹懊恼之色。
走廊中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乔以安和医生一前一后走进来。
“宇文,医生来了。”乔以安道。
宇文邕将手机放下,好整以暇地在床头靠定。
医生给他做了一番检查。
“已经没什么事了。”医生说,“不过,最好还是再住院观察两天。”
乔以安松了一口气,冲宇文邕露出微笑。
宇文邕神色薄凉。
乔以安的笑变得有些尴尬。
她将医生送出去后,又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眼神脉脉地注视着宇文邕,“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能帮我倒杯水吗?”宇文邕问,嗓音沙哑,冰凉,不带一丝情绪。
“好。”
乔以安莞尔一笑,表现出足够的温柔与耐心。
她倒了一杯水,考虑到宇文邕刚醒过来,虚弱没有力气,还特地放了一根吸管。
她双手捧着杯子,送到宇文邕的嘴边。
宇文邕喝水的瞬间,注意到戴在乔以安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祖母绿宝石的戒指,幕目光陡然变得沉冷。
乔以安留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右手下意识地抚上那枚晶莹碧透的绿宝石,“是伯母给的没错。”
宇文正威当年向宇文太太求婚时用的戒指,并不是多少克拉的钻石戒指,而是一枚有上百年历史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宝石有鸽子蛋那么大,据说是曾在朝上当权的那位太后娘娘戴过的,世间仅此一枚,象征着无上的尊贵和独一无二。
宇文邕一眼便辨认出来了。
他还记得在小时候,宇文太太用玩笑的语气对他说过“谁要是做了我的儿媳妇,我就将这枚戒指送给她”的话。
如今这枚戒指戴在了乔以安的手上,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也不用再多说。
宇文邕的脸色冰冷至极。
乔以安垂眉敛眼,心里怏怏的。但下一瞬,她将心一横,又冷硬了起来。
他才当着媒体的面宣布了他们已经解除了婚约的事,而她却还是接受了这枚具有及特殊意义的戒指。
乔以安猜测他一定把她想成了心机很深的坏女人。
可是,没关系。
他怎么想她都无所谓,她只想嫁给他。
她从前认为尊严大过天,没有人能让她折断骄傲的羽翼。
但尝过失去他的滋味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尊,骄傲,脸面……和他相比起来,全都微不足道。
她可以为了他丢弃尊严,折断高傲的翅膀,把自己低进尘埃里。
她也可以为了他,丢掉光明磊落,成为一个满腹心机和算计的女人。
宇文邕最终也没让她将这枚戒指取下来,只是闭起双眼,仿佛眼不见为净。嗓音冰冷地对她道,“你回去吧。我要再睡一会儿,不想有人在旁边打扰。”
乔以安神情微微一僵。
对他而言,她的存在竟是一种打扰。
哪怕她就只是坐在这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静悄悄的,但也是一种打扰。
“好。”
她站起来,脸色苍白,藏在衣袋里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刺进肉里。
他躺下来,侧着身子,背对她,疏离且冷漠。
她神情苦涩的一笑,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拿起包包离开。
……
在城市的另外一头。
“3号房”。
这是一间四人的房间,逼仄,简陋,且冰冷。
金宝儿坐在通铺的最边上,紧挨着厕所,整天被恶心的气味熏得头疼。因为她是这房间四个人当中最晚进来的,“论资排辈”后,她受到了最差的待遇。
姚姗姗整天笑骂她,“活该!”
没错。她的“老朋友”姚姗姗也在这四人当中。
数天前,姚姗姗的家人,也就是父母和大哥,因为不想得罪宇文邕,趁她睡着之际,竟直接将她捆绑到了警察局,听凭发落。
于是,她就成了这“3号房”的第三名“住户”,还因此被这里的大姐头亲切的冠以“小三儿”的称号。
姚姗姗极不喜欢这个带有强烈侮辱性的称呼,可她的反抗遭到了大姐头铁拳的压制,她在吃了两次被锤的苦头之后,便“欣然”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金宝儿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住”进了3号房的。进门时,她一打眼就看到了正蹲在厕所旁边,一边干呕一边刷厕所的姚姗姗,心情可谓是百味杂陈。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和姚姗姗之间的孽缘竟会这么深。
老话讲,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两人之间自少不了几番热血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