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安全着想,金宝儿不得不收敛。
她环抱着双臂,气恼的不行,全然没了困意。
并头疼的很。
顷刻。汽车开到医院。
“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宇文邕道。一只手搭着方向盘,腕间的名表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凤眸缱绻着柔色,“晚安!”
金宝儿暗自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却迟迟不肯下车。
“怎么了?”他问,嗓音低醇,似蛊惑人心的弦音。细细探究,会发现他眼底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戏谑。
金宝儿的目光扫过他支棱出手机形状的裤兜。
目的再明显不过。
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宇文邕的眼睛。
他促狭道,“很想删掉是不是?”
金宝儿点头如捣蒜,脸上立即堆出谄媚的笑,“老板懂我!”双眼弯成月牙状,拼命地做小伏低,“拜托!拜托!”
宇文邕将身体向后一靠,彻底放松下来,侧头看着她,“来拿!”
金宝儿……呃?
他会这么好心?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过去,却在半空堪堪顿住。
他当她是小白。
而她已看出他在玩儿什么把戏。
狭窄的车厢。
孤男寡女。
待她把手伸进离他大腿根最近的地方……
金宝儿缩回手,冷笑,“还是算了。”
宇文邕闻言,非但没有感到失望,反而眼底的兴味更浓。凤眸染上绮丽的欲色,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像极了一直盯住猎物的猛兽。
势在必得。
金宝儿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道,“老板既然喜欢,那便留着吧。”说话间,手指搭上门把手。
却推不开车门。
此时,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想逃?哪儿那么容易。”
“老板,麻烦开一下锁!”她道。唇角发僵,就连假笑都笑不出了。
他没有理会。
身子一点点压向她。
她心头一紧。
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老板……”
她用手推他,掌心抵住他胸口。
隔着衣料便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啊!”
她嘴巴微张,低呼出声,似是被吓到了。
掌心烫的仿佛着了火,她连忙要收回,却被他紧紧地攥住手腕。
她用力争夺了一阵,无济于事。
他手指修长却有力,牢牢地桎梏着她,仿若生铁锻造的一般,坚不可摧。
而他掌心的温度,就同他身体的温度一般高。
灼热。
滚烫。
吓人。
“老、老板,你要干、干嘛?”
她后背贴着车门,汗珠从额角沁出,眼神慌乱地盯着他,一颗心不争气地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她纵使心理年龄三十岁。
纵然上辈子谈过恋爱。
可她到死都没有和男人那什么过。
宇文邕在她耳边呼着热气,“你说呢?”强势地操控者她的手,从他胸口的位置,一路慢慢向下,一寸寸抚过他的身体……
她浑身发抖,“别、别……”脸红如血。
他温软的嘴唇若即若离地触碰着她的耳珠,“别什么?”
车厢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她乱了方寸。
一片空白。
快要喘不过气。
索性闭起双眼。
完全一副等天塌,坐以待毙的模样。
然而,她所害怕的那些事,迟迟没有发生。
忽然,掌心一凉。
她惊愕地张开双眼。
看到他已经稳稳地坐回去。
她手里攥着一枚手机。
怔忪半晌。
“你不是想要吗?”宇文邕道。
嗓音里夹带着几许胜利者的意满。
她咽了口口水。
脸颊仍是热辣。
心里满是对他这个人的恨。
他毒舌,腹黑,又极其恶劣爱捉弄人,这才是他的本质。
什么高冷霸总,那只是他披在外面的一张虚假的皮罢了。
她很想用这枚手机先砸死他,然后再砸死自己。
同归于尽好了。
她掀了掀眼帘,怨怼地看了他一眼。
手指用力地戳了两下屏幕。
将视频删除后,手机还给他,“我要下车!”很没好气地道。
“啪”的一声轻响。
没想到他会这样利落,她讶然了一瞬。
随即,她推开车门。
凉风吹散她两颊上的热度。
径自下车,头都不肯回一下。
“记者招待会在明天上午举行,到时我派人来接你。”宇文邕道。
金宝儿本想关上车门后一走了之。
可听到他说这话,便忍不住转过身,对他道,“我知道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老板再见,路上小心。”
纵然言不由衷,但语气却不得不诚恳。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宇文邕是补蛇者,而她是那道行浅显的小蛇,轻易就被他拿捏住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