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陈,你是不是有什么见解?”王怀谷见到陈登科的反应后,慈眉善目的笑着问道。
陈登科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抱歉道:“不好意思,在老先生面前失态了。”
王怀谷摆摆手,大方说道:“哎,这有什么的,你如果认识这茶杯,尽管说出你的看法。”
陈登科却是不想多事,谦虚道:“有老先生在,小子不敢班门弄斧,还是站在一旁观摩学习吧。”
“班门弄斧?我看你是不懂装懂吧?”何兰忽然发出讥讽:“刚才我点评了你两句,你不想让大家觉得你一无是处,便故意在老师面前装神弄鬼,我说得没错吧。”
“我阅人无数,像你这种小年轻的心理,我一眼就能看穿,苏庆媛,你最好还是听我一句劝,千万别让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当你的女婿,不然,你跟你女儿,就等着坐吃山空吧。”
“何兰,你有完没完?老师在这里,陈登科作为小辈,本来就不应该僭越,而且,这是客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碰?”苏庆媛冷着脸反驳道。
西装男人闻言笑了笑:“我倒是不要紧,如果你们有兴趣的,都可以来品鉴,我就是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
何兰当即借题发挥道:“听见了吗?人家客人不在意。”
说着,便朝身旁的郭俊吩咐道:“郭俊,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人家不敢献丑,你不妨在老师面前表现表现,也算是对自己的一次考校嘛,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进步呀。”
“嗯,这话说得不错,既然这样,小郭你来说说看?”王怀谷点头道。
“啊?我?”郭俊面露窘迫之色。
何兰见状,立马咬着牙,小声训斥道:“怕什么?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我……”郭俊欲言又止,但迫于何兰的压力,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那好吧,我试试看。”
说着,便戴起了一副白手套,使用了一些瓷器鉴定的基本手法,有模有样的鉴定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郭俊将茶杯放下,成竹在胸的说道:“这是个赝品。”
“啊?”西装男子一愣,好奇问道:“小兄弟,你说这是赝品,有什么说法吗?”
郭俊轻蔑一笑,看着西装男子说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啊?”
“我姓吴。”西装男子道。
“吴老板,其实你这个茶杯的品相是个上品的好物件,但它却绝对不是哥窑。”郭俊拿起茶杯,翻出底座,指着一行款识问道:“你是不是看到这个落款后,才对我们说,这是一款哥窑的?”
吴老板怔道:“是的,没错,这款识有什么问题吗?”
郭俊自满说道:“当然有问题,假如这上面落款的不是‘大宋哥窑’这个款识,那我肯定不敢断定这茶杯是个假货,因为这个茶杯的做工、色泽、形态,等等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上上品,但凡换成别的任意款识,都至少是价值百万以上的好东西。”
“可是,这个造假的人,不知道抽什么筋,偏偏在这上面落了个哥窑的款识。”
“哥窑作为宋代的五大名窑,特点极为鲜明,是以紫口铁足,金丝铁线而闻名的,你看看这个茶杯,和这两大特点,完全就沾不上边嘛。”
“而且,哥窑所烧瓷器,多以炉、瓶、碗、盘为主,像茶杯这类,是极少烧制的,所以,仅凭这两点,我就敢断定,这个茶杯肯定是个赝品。”
郭俊的这一番说辞,对于外行人来说,确实听着挺专业,挺有逼格的。
“好!说得好!”一旁的何兰,当即兴奋的拍手叫好。
吴老板叹了口气,然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之前的一些鉴赏专家,也跟我提到过,但是这个茶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如果破绽这么明显,那我的祖先,应该也不至于一直保留着它吧?”
“我现在想的是,或许这东西是真的,但是经过了二次处理,移花接木,将杯身和款识重新组合了,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王怀谷沉吟了片刻,然后摇摇头说道:“虽然吴老板说的这种情况,在古玩界是常有发生的事情,但是你这个茶杯,瓷身轻薄,浑然一体,稍有不慎,就会损坏瓷体,除非操作之人已经达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否则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就算有人拥有这样的本事,那么这门技艺的价值,也早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这个瓷器本身的价值,又有谁会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何兰闻言,再次激动起来:“王老师这么说,那就是同意我们家郭俊的鉴定结果,这个茶杯,就是个赝品对吗?”
“哎呀,郭俊,你可真能干。”何兰只感觉,自己脸上长了光,兴奋不已。
比起苏庆媛那个废物女婿,她家郭俊,简直是人中之龙。
然而,王怀谷却依然摇头否定道:“也未必。”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真的,那就是假的啊,而且老师您也说了,这茶杯也不存在移花接木的情况。”
“难道,还有第四种结果?”
王怀谷笑着说道:“当然不会有第四种结果,这茶杯虽然不符合哥窑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