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京承得知消息之后,脸色一直是紧绷的,平日里看他对言宝的态度淡淡的,可言宝出了事,他却比谁都着急。
“扶好。”
安木阳还没反应过来,车一下子窜出去,要不是邵京承一只手臂挡在面前稳稳地扶住了安木阳和言宝,恐怕额头都要磕上去了。
“去找曾村医的师傅宋恩成。”
“大力已经联系了。”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一个小护士等着,“是宋主任的病人吗?跟我来,宋主任已经等着了。”
这样好的待遇安木阳是没想到的,但她心思悬在言宝身上,只能勉强地点头感谢,“麻烦您带路。”
推门时,宋恩成穿着一身白大褂,正在桌前走来走去,见到言宝立马走上前来,在言宝的脖颈处捏了捏。
“果然如此。”
安木阳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宋恩成叹了口气,“这孩子胎里不足,出生后又吃了些苦头,体质太弱,所以才会引起这反复发烧的症状。”
“有没有,能够挽救的办法?”
安木阳的手甚至有些抖,邵京承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
“需要精细地养着,只是……”宋恩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邵京承,“这孩子,应该是你们捡来的吧?”
安木阳愣了片刻,随即点头,“是,言宝是我在村口抱回来的。”
“你们考虑清楚了?”宋恩成坐回到桌子后,提了提眼镜,打量着他们的神情,“这孩子以后必定会给你们带来负担,如果你们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可还会顾得上他?”
安木阳眉头蹙起,表情已经有些不善,却听到宋恩成继续道,“一个弃婴罢了,不如你还是送到福利院去,省得你们将他救活却弃之不顾。”
这话实在刺耳,安木阳抱紧了言宝,看向宋恩成的眼神变得锐利,“言宝不是弃婴,他是我抱回来的宝贝,有我一日,我就能护得他周全,如果宋大夫是这个想法,那我们还是找别的医生来治疗吧!”
说完,安木阳转身就要走,邵京承却拦住了她,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将气鼓鼓的小姑娘又转了过来。
“老先生,晚辈明白您的用意,但您这番话,实在是对我妻子的贬低和侮辱了。”
宋恩成赞赏地瞥了邵京承一眼,看着依然气愤的安木阳,郑重地站起身道了句歉意,“无奈之举,还请同志不要见怪,孩子没有大碍,只是身子骨弱,我已经让护士去拿些温补的药,很快就会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安木阳的声音硬邦邦的,显然是还不开心,言宝在她怀里转了个身子,唔哝地喊着妈妈,眼角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了一样。
“我是,麻麻的,宝贝嘛?”
安木阳的眼眶瞬间酸涩,她轻轻拍着言宝的后背,“乖言宝,马上就好了,妈妈陪着你。”
“贵极必者,这孩子的命理极好,却是个体弱的模样,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孩子的一生就算是废了。”
宋恩成捋了捋胡子,“老头子我不才,还懂一些面相,只是你们夫妻俩,一个命硬而贵,一个,我却还不透彻,实在稀罕得很,这才有所试探,实在是得罪了。”
安木阳心中一惊,所说的看不清楚面相,那不就是因为她异世而来么?可是宋恩成说这些又是为什么?
“宋叔,您有话不妨直说吧。”
“老头子我,想收你怀里这个娃娃做关门弟子,不知道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安木阳瞬间惊愣,邵京承眼中却划过了然的神色,只是他也不是个轻轻放过的,“老先生,您这般举动,难不成是诳我们将孩子送给你当徒弟?”
宋恩成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这小子,说话真是不留情面,我不过试你们一试!”
“那老先生也不应当这般责问吧”,邵京承瞬间沉声,浑身气势骤然不善,“自然,老先生是好心,可言宝也是我们的至宝。”
看着宋恩成有些难堪的表情,安木阳那口憋闷的气这才松快了,有邵京承扮红脸,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扮白脸了。
正巧护士煮好了药送来,几人的谈话也被打断,宋恩成坐在椅子上起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倒是有些无措。
言宝喝了药,吧唧吧唧嘴,靠在安木阳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此番,是老头子我做得不对,你们,也别跟我计较。”
能让宋恩成这一代中医圣手道歉,安木阳倒是也觉得稀奇了,“宋叔,知道您是为了言宝好,我们也不会怪罪,只是您怎么想到会让言宝做徒弟,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此子天资聪颖,不足三岁便可口齿清晰伶俐,再加上他先天体弱,若是能跟着我多学习些药理,对他也是个好事,最重要的……”
宋恩成摇摇头,“我也曾见过一个贵极而折的孩子,见到了,总想着帮一把。”
安木阳和邵京承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犹豫,宋恩成见状摆摆手,“也没让你们现在就做决定,明日带孩子来再检查,若是退烧精神头来了,那便是好的,你们也正经想想。”
经过这一遭,安木阳回去的时候懒懒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