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瞧见她的神情,虽然心头有些诡异,但还是拿了两块碎银子塞进了衙役的手中。
不过这一幕他并未让众人瞧见,而是用身体挡住了手上的动作。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衙役,顿时眉开眼笑。
“你们去击鼓吧,我去给大人禀报一声。”
片刻的功夫,那名衙役再次出来。
“县令大人已到,进去吧。”
随着一阵升堂的声音,除了祝家人和张思远、祝秋琪夫妻二人之外,其余人皆被拦在了大门外。
祝家人也是第一次上官府,威严、压迫的公堂让温玉等人心生了退意。
虽然他们之前在路上计划的很好,可在真正的面对身穿官府的县令,还是忍不住的心头发颤。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随着县令大人声音落下,惊堂木也随之拍响。
温玉吓得一个激灵,腿下一软竟是瘫软在地。
王氏虽然害怕,但她可没忘记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瞧见温玉被吓住了,连忙跪在温玉的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
“娘,县令大人问话呢。您倒是说话呀,可别忘了咱们方才计划的事情。”
温玉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抬头。对上县
令大人面无表情的神情,又急忙地下了头。
“回大人的话,民妇温氏。今日……今日前来是状告我那个不孝……不孝的女儿……”
祝秋琪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公堂,面对这威严的气氛,她虽然不至于害怕,但还是和张思远跪在了一起。
里正因着村官的身份,并未跪着,而是站在了张思远夫妻身边。
当他听到温玉竟然先一步反咬祝秋琪一口,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连忙向县令拱手,“大人……”
县令撇了他一眼,里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着王氏低着头也藏不住的得意,里正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祝秋琪早就将王氏婆媳做的事情看在眼里,听到温玉的话她也没有惊慌。
瞧见里正面含担忧,她也只是安抚性的点了点头。
里正想起祝秋琪以前对待祝家的态度,心中略微安心了几分。
这上公堂告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的,温玉虽然能告祝秋琪不孝,但若是没有证据,这个罪名也是无法成立的。
县令坐在上方,将底下的情况尽收眼底。
“温氏,你说吧,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要告你的女儿?”
温玉原本想
要哭惨的,可突然被县令这般的质问,她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哭诉。
只能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媳,希望王氏能开口帮她说两句。
县令见此,当即皱了眉头。
“温氏!本官在问你为何要告自己的女儿?你的女儿是何人?又犯了何事?”
县令突然拔高的声音,将温玉吓了一跳。
她急忙重新跪好,不敢再去找王氏。
“回……回大人的话,民妇的女儿是祝秋琪,就是她……”
温玉说着就指向了祝秋琪。
“我那女儿她不孝顺我,她……她偷了我们家两个鸡蛋,想要生生饿死我。对,她就是要饿死我。”
“请大人替民妇做主啊,我生儿育女本就是为了防老。没成想到了这把年纪,还要被女儿苛待……”
温玉越说竟越觉得自己委屈,哭声也越发大了。
可惜,她的心本就凉薄,哭了半天都没能落下泪来。
县令听着那刺耳的哭声,只觉得耳边聒噪,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啪’
惊堂木再次被拍响,温玉的哭声戛然而止。
“安静!公堂上不得喧哗!”
县令的一通呵斥,温玉不敢再吵闹。
县令这才看向了
祝秋琪夫妻二人。
“祝秋琪,你有什么话可说?”
“回大人的话,民妇不认这个罪!”
“民妇早年一心惦记这娘家,家里有了粮食、银钱都会拿去给娘家。原本以为娘家是我的靠山,是给我撑腰的,却没料到我多年的辛苦竟是养出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县令虽然还不知道出了何事,但听着祝秋琪身为女儿,竟敢当众辱骂自己的娘家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不过他却没有阻止,毕竟没有了解事情的始末,他也不知道祝秋琪是否是受了大委屈。
里正见此,立刻将怀中的状纸交给了一旁的衙役。衙役又将状纸送到了师爷的面前,最终由师爷送至县令的手中。
原本一开始里正就想要将状纸让衙役交给县令的,可惜他没料到门口的衙役竟然要收银钱。
看着张思远递了两个碎银子给对方,他也是一时愣住了。
等回过神来,衙役早已进了公堂。
无法,他也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将状纸递上去。
县令看了眼里正,没料到这小小的村官竟然还知道递状纸。
看来今日这事儿可不再是以前那等东家丢了鸡,西家丢了鸭那么简单
了。
而且温氏只说她女儿偷了两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