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重阳捋了下胡须：“二十多年前有一次，不过那次之后，长公主离开了京城，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又回来了。”
霁扶摇暗道，这长公主与白秋莲的感情还真是好，多年不回京，一封书信为了端木若灵回来给她做靠山，没想到搭上了挚爱。
遇到一只白眼狼，算是她倒霉吧。
霁扶摇做着检查的准备工作，闲聊起来：
“这次她身边的余嬷嬷死了，处理完事后应该又要回宁州了。”
听说余嬷嬷死了，蔚重阳脸色微变。
“余心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看他反应有些大，霁扶摇狐疑道：
“有几天了，蔚前辈也认识余嬷嬷？”
蔚重阳眼神闪了闪：“认识，她是天蝎神教的人，你知道吗？”
霁扶摇道：“我知道。”
蔚重阳笑了起来：“看来羿王妃知道的不少，那老夫讲一件有关两人的陈年往事吧。”
霁扶摇竖起耳朵。
蔚重阳道：“老夫与长公主认识，是二十多年前，当时长公主找到老夫，让老夫帮她救一个人，那人与她什么关系我不知道，那时长公主在京城，那个女人在一个乡下名叫罗庄的地方，她找我要了一种药，可以造成人假死状态。
那时老夫十分好奇，她堂堂长公主为什么会为一个乡下女人
做这种事，老夫把药给她，后来那女人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救了回来，她的脸被毁容了，长公主又请我救她。
我药盟虽然以找药为主，但老夫医术尚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女人救活，谁知事情还没完，长公主又请老夫帮忙，给她重新弄一副面孔，后来老夫才知道，这是摊上了一件连环事啊。”
蔚重阳回忆着当年的事，霁扶摇听得津津有味。
“这不就相当于整容吗，那你帮她做了吗？”
她检查了下蔚重阳肺部的状况。
蔚重阳拍着大腿道：“当然做了，当年药盟成立不久，急需银子，长公主这一笔大单须得接着，那女子整容之后，完全是另外的样子，不过她脸上有道疤无论如何去不了，一直留在了脸上，没过多久，听说长公主离开京城，去了自己的封地。这件事就发生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担心会不会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霁扶摇道：“那件事？”
还是二十多年前。
霁扶摇感觉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问蔚重阳道：
“蔚前辈，你说的‘那件事’难道是二十多年前镇国大将军灭门案一事吗？”
蔚重阳瞪大老眼：“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几年前才嫁入甄国的吗？这件事情可不能
乱说。”
霁扶摇若有所思，想了想凑近他低声道：
“实不相瞒，我曾经意外听长公主和余嬷嬷说起过这件事，两人好像在回忆当年什么的，后来好奇去了解了一下，那件案子当时很轰动，不过如今过去几十年了，偶尔说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
霁扶摇想起，之前墨钰在寻找半月玉佩的主人的时候，长公主也在调查这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宣妃的，蔚重阳说起这件事，她脑中兀自联想到了宣妃和灭门案。
蔚重阳脸色沉重了几分，“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件事’。”
霁扶摇道：“照蔚前辈这么说，长公主在那件事之后救了那名女子离开京城，难道此女与‘那件事’有关？蔚前辈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吗？”
蔚重阳老脸凝重道：“这个老夫不知道，你对这件事也很有兴趣？”
霁扶摇笑了笑：“八卦一下而已，这种陈年旧事与我无关，好了，我给蔚前辈做下胸部检查，确定一下病变范围。”
准备了一下，霁扶摇把他推进了实验室。
后来，又做了其他检查，所幸蔚重阳的肺部病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经过治疗可以痊愈。
他走后，霁扶摇一直在琢磨他说的那个女人，不知道这个消息有没有用，把它
传给萧卿，让他去调查吧。
下午的时候，宫中的圣旨来了，关于羿王休侧妃的圣旨。
端木若灵接了圣旨，失魂落魄歪坐在地上，她泪水滚滚的剜着霁扶摇，狞笑着：
“看到我这副样子，你很高兴是不是？”
霁扶摇：“你想说是我害你落得这副下场的是吗？”
端木若灵仰天大笑：“难道不是吗？你害死我母亲，害死我大哥，又害得我被祈哥哥休弃，这里的每一件事都与你有关！”
自从那天晚上没把霁扶摇弄死她从后山回来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端木若灵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彻底弄死霁扶摇，还让她活着回来了。
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因为当初没有斩尽杀绝！
她好后悔！
霁扶摇哂笑：“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这些事是与我有关，但哪一件不是你们迫害在先？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你若安分守己好好当你的羿王侧妃，也不至于落得这样，还有你大哥，他不是我杀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