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依感觉筷子一轻,咦,狗男人吃了?
南宫经眯了眯眼睛,想象中腥臭的味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经久不散的回甘。
太好吃了。
“王妃果然好手艺!”
有了南宫锦带头,李棠依做的一盆酸菜炖血肠很快被分食一空。
人人脸上都是餍足的表情,恨不得将汤也分食干净。
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是多么嫌弃猪下水。
“你这菜,做的不错,能否普及?”
连吃两大碗的南宫锦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耳朵尖多少有点发红,毕竟刚刚是他说不吃的!
在重要的事面前,李棠依从不掉链子,当即点头。
并且带着厨子从清洗到制作,毫不藏私的全教了。
整个军营的人都吃的大快人心,纷纷呢喃自从到了边关就没吃过这样的美味。
并且在得知猪下水廉价量多,以后日日都能吃到的时候,连带着军心凝聚,振奋异常。
酒足饭饱后,终有人按捺不住开了口。
“女神医要是咱们的王妃就好了,似乎只有这样的奇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爷。”
“就是,女神医比京都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不知好了多少倍!”
“谁说不是呢?那个五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遇事就会哭哭啼啼,让人看了都心烦!”
李棠依被他们逗的乐呵,跟着打趣了几句。
却丝毫没注意到
,大帐后一双怨毒的眼睛。
李棠茹几乎要将帕子撕碎了,强忍着才没当场出去对峙。
等着吧李棠依,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边关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胡人强行霸占的城池已经悉数收回,胡人兵马也损失大半。
余下的小部分势力已经退出边关百里之外,就算要揭竿而起,也是几辈子以后的事情了。
战士们连连战胜,伙食又大加改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就连一些伤残老兵,想起战胜就可以归乡,也难得的露出笑模样。
大帐里,南宫锦位列上首,眉头稍展:
“连绵战事总算要结束了,咱们这一趟。不负边关百姓的信任啊。”
说起这些,李棠依也不得不佩服狗男人。
他能同时兼顾战场与后背,若非他领头,这场杖不会打的那么顺利。
南宫锦听闻心声,眉眼弯的更甚,收起军机图,站了起来。
“咱们即刻休整,八百里加急将战报送达京都,等待圣旨一下,就班师回朝!”
“王爷!”
不合时宜的紧张呼唤打破了祥和的气氛,大帐被掀开一条缝隙。
“王爷,朝廷来人了。”
南宫锦微眯双眼,心中已闪过万千可能。
可下一秒就有人挑开帐帘,披着一身狐裘的大皇子南宫钺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三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棠依第一时间低头。
南宫锦也微微侧身,将她挡在身后。
两个人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大皇兄莫不是日夜忏悔,得了父皇的谅解?”
南宫钺也不恼,趾高气扬地越过他,坐上了首位,将自己手中圣旨放在面前桌上。
“三弟,我现在是使臣,特出使边关意欲与鲜卑谈和。”
说罢,不顾南宫锦惊讶的眼神,勾唇一笑。
“退兵吧,我已经派人送去了信,三日后,浑阳城议和。”
南宫锦一听,横眉冷树,握紧了拳头,直接揪住了南宫钺的衣领子。
狐裘滑落,掉在地上,沾染了灰尘,不再光洁。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南宫锦手指身后,那是胡人退却的地方。
“胡人已经战败,城池悉数收回,你现在要议和,让失去性命的将士们怎么办?让经受战乱的百姓们怎么办?”
他眼中猩红的怒气让南宫钺心下一惊,忙不迭伸手胡乱在桌上摸到了圣旨。
“南宫锦,这是父皇的意思,难不成你想违逆父皇的旨意吗!圣旨在,你还不跪下!”
南宫锦握的发白的指尖一寸寸松开,怒气郁结于心,却还是不得不向那一抹明黄低头。
皇权这种至高无上的东西,就是拥有不分是非的权利,否则,也不会有那么
多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李棠依从前对夺嫡之争只有模糊的概念,如今才明白到底有多么残忍。
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他们不惜生灵涂炭,不惜冤魂遍地,简直该死!
“你既身为臣子,就该臣服天命!现在立刻将戍边将士召回,放胡人进边关,三日后在浑阳城议和!”
南宫钺看着他的脸色,竟然有些洋洋得意。
南宫锦握紧的拳头无力松开,垂着头没有言语。
李棠依低头垂眸。
历史上这场著名的边关之战原不是南宫锦打的,而是能武不能文的六皇子。
本也是将胡人打的连连败退,可南宫钺从中作梗,导致在关键时刻撤兵议和,并且抢走了六皇子的功劳,也为他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