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钱!”李瑞峰一脚踢翻了凳子,朝着许墨大声喊。
许墨吓得缩在桌边角落,双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
“识相点,自己拿出来。”李瑞峰拍着桌子啪啪作响。
“不,不,这是留给悠悠买校服的钱……”许墨哭着不停的摇头,浑身瑟瑟发抖。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给老子拿来。别逼我动手!”李瑞峰恶狠狠的说着,挪动着步子慢慢向许墨走过来。
许墨哭着向后躲,背靠着墙了,她慢慢蹲下去,看着越来越近的一双脚,她哭着爬到了桌子下面。
“欠揍了是不是?”李瑞峰看着她钻到桌子底下去,慢慢弯下腰,右手按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着,嘴角挤出一抹渗人的笑。
许墨抱着双腿坐在角落里,抬头看到李瑞峰盯着她的样子,吓得又低下了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求求你了,把钱留给孩子用吧……”
就这么僵持着,李瑞峰一把掀翻了桌子,抓着许墨的头发就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给不给?”
许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头顶突然传来的疼让她尖叫了出来。
看她就像一只猫被自己拎在手里折磨,李瑞峰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里露出变态的笑容。
他照着许墨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几巴掌,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拧着头发把她转了一个圈,许墨满脸涨得通红,都是泪水。
见她还不掏钱,李瑞峰也懒得再和她纠缠,直接深处左手在她几个兜里掏钱,搜刮出来一叠整整齐齐的整钱零钱,他看了看手里的钱,才松开右手把许墨扔了出去。
撞在墙上的许墨再也忍受不住疼痛,晕了过去。
看她躺在地上不动了,李瑞峰又踢了一脚,吐了一口:“呸,贱人,给你脸不要脸。贱骨头,非要砸着吃。”
骂完许墨,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给我一个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躺在地上的许墨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她揉着发疼的脑袋,撑着胳膊慢慢爬起来,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去拿床上的电话。
“喂,你好。”许墨有气无力。
“你好,悠悠妈妈。我是小饭桌的徐老师。是这样的,悠悠这个月的托管费用到期了,你看下午有时间了过来办下续费。”
“哦哦,好的,徐老师。”许墨忙应着,扯着脸上嘴角都疼。
挂了电话,跌坐在床边,看着满地狼藉,她抱着头哭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把桌子凳子扶起来,一点点捡起地上的东西。
经历了一顿毒打,她浑身都疼。她对着镜子,慢慢梳着头发,头皮疼的她眼泪掉下来了。
李瑞峰拿了钱,这两天是不会回来找自己麻烦了。她还要去上班,可钱都被拿走了,悠悠的校服钱和小课桌的费用怎么办啊?
她双眼无神的晃着去了公司,已经迟到了。物业公司老板侯光明看着她红肿的脸问道:“许墨,你这是又被打了?”
许墨抬头摸了摸脸,低声说:“嗯,他回来要钱。”
“钱又被抢走了?”
“嗯。”许墨低着头应了一声。
侯光明就知道又是这样的,他摇头叹气:“去把收费单子整理一下,这两天就别出去了。”
他有些生气:许墨三十几岁的文化人,自己出来工作挣钱养家,时常被混蛋老公连打带骂折磨,她还偏偏逆来顺受,真是恨铁不成钢。
“老板,能不能先预支工资,悠悠小课桌要交费,学校还要定校服。”许墨求着侯光明。
“就你一个月三千的工资,拿回去再被那个混蛋抢走,你也守不住。这样,你给我小课桌的微信,我直接转过去。校服钱,下午我给学校老师。你安心上班。”侯光明气的骂着,又不忍心看母女俩遭罪。
他知道即使给了钱,许墨还送不到老师手里,指不定半路又被李瑞峰那个混账给抢走了。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谢谢老板。”许墨低着头弯腰说着。
“去吧去吧。”侯光明摆了摆手。
大家都搞不懂:许墨为什么不和那种垃圾男人离婚。
许墨脸肿的厉害,老板安排她在套间整理资料,以免客户见了问东问西,小区里的业主有的也很八卦。
晚上小课桌接悠悠,许墨等在外面,戴着口罩没有进去。
“妈,你戴着口罩干什么?”悠悠看着妈妈的样子有点奇怪。
“嗓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感冒了,怕给你传染。走吧,回家。”
“不对,是不是我爸又打你了?”悠悠看着她的眼睛。
“没,没有……”许墨颤抖着说。
悠悠着急的抓着她的胳膊:“妈,你可以告他,家暴是犯法的。”
“不,不能!”许墨不停的摇着头。
悠悠大声说:“你为什么不离婚?”
许墨什么也没说,哆嗦着嘴唇,不停的摇头。
悠悠无奈的松开了抓着的胳膊:“走吧。”
一路上母女两人谁也没说话,到家了悠悠把门反锁了。她放下书包,走到许墨面前:“妈,你把口罩摘下来。”
说着她就伸手拽下了口罩,许墨忙伸出双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