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要银子,王氏立即拔高了声音,不肯承认:“什么五十两银子!你做梦做糊涂了!”
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楚茨也不恼,轻飘飘的说着:“方才我遇到了恩公,恩公说那是他给予我治病用的。还请你把那五十两还给我。”
一听楚茨见到了昨天给银子的那个人,王氏顿时就梗着脖子,红着脸,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战斗鸡。
“那是给老三成亲用的,我凭什么要给你!你一个赔钱货,我让你住鸡窝已经对得起了。”
看着王氏那一脸理所当然和高高在上的模样,楚茨柳叶眉微微上挑,双手环臂,轻嘲。
“你用这沾了血的银子给他成亲,你不怕断子绝孙啊。”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个丧门星,我儿子从跟你成亲后就不见了,就是被你克的。你还敢咒老三,贱人!”
王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言不合又拿扫帚要打楚茨,但楚茨哪里肯让她打?当即躲闪。
见王氏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楚茨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每次王氏打了她,都要当着街坊领居的面再数落她一顿。
楚茨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她最乐意干的事情了。
她要让王
氏知道,撒泼无赖,颠倒黑白,可不只有她王氏一个人会!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当着邻里数落自己!
于是,只见楚茨跑到门外,一边嘲讽的看着追着过来的王氏,一边戏谑的大喊。
“啊——救命啊——”
“这家又开始了!”
“哎呀,这一天天的,就他们家事情多。天天不得安宁。”
话是这么说,可不管是古代人也好,现代人也好,都极爱八卦。不过一会,顾家的门前就聚集了许多人过来。
楚茨直接先下手为强,打了王氏一个措手不及。
“还请各位叔叔婶婶帮帮忙。”
楚茨抬手捂着额头的伤疤,故作虚弱和可怜。
“我现在受了伤,实在不能住鸡窝,叔叔婶婶们,你们帮我劝劝娘亲,能不能……能不能等我病好了,再让我搬去鸡窝。”
“鸡窝?”
众人一听,当即将目光看向了顾家院子里那个连雨棚都没有的鸡窝,纷纷张大了嘴。
“我说王婆子,你家又没添新人,你干嘛把人赶到鸡窝住啊!现在是秋天了,夜里冷,你想冻死她啊。”
一个精瘦的夫人走了出来,直接指责王氏。
楚茨根据记忆得知,这是住在他们隔壁的李婶。
王氏立即跳脚,大喊着:“谁说我家不添新人?过几天就添了!”
“过几天?你有钱吗?”李婶嗤之以鼻。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正愁着怎么把五十两银子的事情顺势说出来,这个隔壁的李婶就给了她接话的由头。
“李婶不知,先前我受伤,救我回来的恩公,给了婆婆五十两银子为我医治。”
五十两银子!
许多人都惊呆了!
村里很多劳力辛苦了一年,最多才能赚五两银子。这五十两银子,够一家人生活十年都多了。
大家再看着王氏时,眼中少了一些轻蔑,更多的是一种嫉妒,掠夺的目光。说话时,语气也都不自觉变得带着戾气。
“你有五十两银子你买两套青砖大瓦房都够了!你还缺一间茅草屋,真是不知羞耻!”
“是啊!那么多钱,还差一间茅草屋?”
……
听着众人的讨论,王氏气的不轻。
本来,她也用不着李珍珠住的那个茅草屋。
但她一想到自己被一直任由她揉捏的软柿子打了,她就心里不舒服。
为了出一口恶气,故意将她撵到鸡窝去。
可现在倒好!
没有出气,反倒又添了
新堵!
“滚滚滚!都滚!”
她觉得十分丢脸,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只得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全都洒在了一旁围观的邻居身上。
“切!以为身稀罕管你们家的事情似的。”
周围邻居纷纷不耻。
王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等小儿子回来,她一定要让小儿子好好替她出这口恶气!
楚茨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转身,冲着大家笑着说:“今天多亏了各位的帮助,如今我家里宽裕了,大伙有困难尽管开口。”
反正她拿不到那五十两银子,那王氏也别想独吞。
果不其然,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不久,下午就有人上门借钱了。
不过来的人,都被王氏骂骂咧咧的骂走了。
唯独王铁柱,她没敢。
那可是她的娘家哥,是她的靠山,怎么能得罪?
“我听说,你有五十两银子?”
王铁柱跷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王氏点头哈腰的站在一边,桌子上还有一碗她给王铁柱倒的水。
“是,是有这么个银子。”
“哥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那大侄子今年要乡试,万一他要是中了个秀才,你就是秀才的姑姑,说出去,你多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