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万山看着方亮那哀求的神色,再看看门口站着的方圆圆。
最终,方万山叹了一口气,“亮儿,原谅父亲。”
方亮立即放声大叫,“不,我要娘亲,我要娘亲。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方亮突然转移目标,看向了方圆圆,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方圆圆砸了过去。
方圆圆连忙一闪,躲过了石头。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方亮能理解她吗?不能!
索性,方圆圆就不浪费口舌了,直接回到柜台上去记账。
“亮儿,你这是做什么?给我住手。”方万山怒叱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吼方亮。
“爹爹,你不疼我了,你不疼我了。我要跟娘亲在一起,娘亲走,我就一起走。”方亮哭着,抱住了苏氏。
苏氏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抹去脸上的泪水,看向方万山道:“你就这么狠心吗?万山,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原谅我一回吧。我这就去给圆圆磕头,你看行不?”
方万山愣了一下,心中又有了一些意动。要是方圆圆能接受苏氏,苏氏痛改前非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氏看到方万山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有方亮这一道
关系,他心底里总有那一丝的柔软。
她立即带着方亮,说道:“亮儿,走,咱们娘俩去给你姐磕头,求她原谅娘,不然娘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不,我不给她磕头,我讨厌她。”方亮立即挣扎道。
“那你想跟娘分开吗?”苏氏厉声喝问,方亮立即停止闹别扭。
苏氏拉着方亮,迅速来到酒楼大厅,看到方圆圆正在嚼笔头思索,迅速地扑了过来。
方圆圆被吓了一跳,立即就抓起算盘,免得自己吃亏。
可苏氏过来,却是噗嗵一声,直挺挺跪在方圆圆面前。
“圆圆,我错了,我真错了。是我财迷心窍,你就原谅我一回吧。”苏氏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酒楼里还有一些客人,几个闲聊的伙计,看到这一幕,全都愣愣地盯着看。
方圆圆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苏氏居然给自己下跪认错。而且,还是当着不少外人的面,要是她拒绝的话,那就是她心胸狭隘了。
“你先起来。”方圆圆有些为难,只得避开苏氏正面,免得让她跪拜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辈,被长辈跪拜的话,那可是要折寿的
。方圆圆是不信这种说法,但让外人看到,自己不闪不避受苏氏跪拜的话,那她不出两天就要被冠上一大堆罪名。
“圆圆,娘错了,你就原谅娘吧。”苏氏似乎开窍了,一直追着方圆圆,也不管膝盖疼痛,跪着靠近方圆圆。
方圆圆头皮发麻,苏氏这么做,这是逼她点头啊。
她不得已,只好上前扶住苏氏,想把她扶起来。
“你起来再说,起来。”方圆圆无可奈何地说着,用尽力气去搀扶。
可苏氏却拼上劲儿要跪,她就是要让众人看看方圆圆的丑陋嘴脸。
方圆圆本来还觉得苏氏有可能是痛改前非了,但现在怎么扶都扶不起来,她便察觉到苏氏这是要折她的脸面。
这要是传出去,方圆圆肯定会落个不好的名声,跟以前毁她清誉的法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好,既然你愿意跪,那你就跪着好了。”方圆圆可不是在乎声誉的人。要不然,她早就向苏氏妥协了,苏氏却到现在还不清楚。
方圆圆不再搀扶苏氏,叫了个伙计看着,找了个借口,直接离开十里香酒楼。
“有本事,你就一路跪着跟我走。”方圆圆心底里气愤地骂着
不要脸的苏氏,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苏氏皱了一下眉头,心道:“这死丫头可真够狠心的。”
她扭头看向内院,方万山其实就站在那儿,刚刚的一幕,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起来吧。”方万山沉声道:“圆圆还小,有些事情,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苏氏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凄笑道:“我知道,圆圆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天不起来。我就跪在这里,直到她原谅我为止。”
说完,她真就跪在柜台边,只是让方亮去给她倒了一碗水润润嗓子。
方万山不忍,想要让她起来,可就是劝不动。
结果,十里香酒楼的客人都知道了苏氏给方圆圆下跪的事,传得整个三河镇都知晓了。
方圆圆做梦都没想到苏氏居然这么狠,一跪就是两天。
一开始人们还说苏氏罪有应得,将原配的女儿迫害至此,心肠歹毒。可连续跪了两天,人们渐渐可怜苏氏,又传出方圆圆心肠太硬的话。
方圆圆听着石子带回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苏氏这做法,她十分反感,可她又没任何法子去阻止她。本来方圆圆还希冀方万山能把苏氏给轰
走的,可谁曾想,方万山居然无动于衷,任由她留在十里香酒楼。
从此可以看出,方万山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一家团团圆圆的。
“方姑娘,你再不出去的话,恐怕对你不利。”石子在一边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