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性子太燥了。”里正在外头劝说李从武别吃得太急。
李从武摇头道:“爹,那朱家实在欺人太甚。我还没打他们几拳,他们倒是把我揍了一顿,还把我关进牢里。”
他咬下一大块鸡肉,问道:“爹,知县大人有说什么时候让我走了吗?”
里正叹了一口气,骂道:“你这臭小子,这次得罪了朱家,哪有那么容易离开?老子我花了不少钱,这才准许进来看你一眼。”
李从武急了,便道:“我们只是斗殴打了几下,不至于关那么久吧?爹,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有办法我能不想吗?你这混小子,方家丫头跟你什么关系,你就这么急着往前冲,你算什么东西啊你?”里正一边说着,一边瞥向牢房内的方万山。
方万山坐得笔直,靠着墙壁,闭目不语。
李从武回头看了方万山一眼,笑道:“方大哥,你来吃一点吧。我爹准备了不少,我一个人吃不掉这么多。”
“不用,你吃吧。”方万山眼睛都不睁一下。
里正心里头虽然埋怨方万山,可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他便道:“万山,过来吃点。还不知道你们要在牢
里待多久,吃点好的,把身子补一补才能扛得住。”
方万山摇了摇头,他现在担心的是方圆圆。
刚刚里正来的时候,他就询问过,得知方圆圆还是没有回去,他实在放心不下。
现在他哪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更何况,他还是被李从武连累才进了牢里的,此时他是能离李从武有多远就离多远。
“行了,唠叨完没有?这儿是你家啊?”一名狱卒不满地敲了敲栅栏。
里正陪着笑脸,说道:“差大哥,再宽限一下,我跟我儿子嘱咐几句就走。”
“嘱咐啥啊?怕我们虐待他不成?”狱卒冷哼道。
里正无奈,只好又给他塞了一两银子,“差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我是让他好好反省,以后别再做这些傻事了。”
狱卒冷哼一声,“快些说,说完赶紧走。这要是知县大人知道的话,我们担当不起。”
里正连连应是,然后拉着李从武又是嘱咐了一番,偷偷塞给李从武几两银子。
在牢房中有点钱的话,日子还能过得舒坦一点。里正对李从武是又恨又爱,嘀嘀咕咕交待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爹,你快些想想办法,让知县大人把我放
出去吧。这鬼地方我不想多待一刻。”李从武遥遥喊道。
里正悲叹不已,走出了牢房,满脑子想着该如何是好。
这时,他看到了同知大人陈恪,连忙退到一边。
“你是何人?”陈恪看到居然有人在牢房出入,不由皱了皱眉头。
“小人是杏花村里正。我儿子最近犯了点事,冒犯了朱家,我是来叱骂这个畜生的。”里正立即说道。
陈恪闻言,皱眉道:“犯了何事?仔细说来。”
里正见状,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希望这位同知大人能伸出援手。
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在里正的描绘下,几乎就成了双方推搡,然后朱家翻脸无情,关了两人。
陈恪听完之后,冷笑着,对身边的衙差道:“传我的话,让这两个无礼莽夫各挨十个大板,再多关几天。”
“啊!”里正惊呆了,明明他是向着自己儿子说好话,怎么同知大人还帮着朱家呢?
陈恪在朱家受到厚待,这无知的两位村民居然敢去朱家找麻烦,他自然要为朱家出把力气,好好惩治惩治这些刁民。
两个衙差领命,立即进牢狱里准备动刑。
“大人,求求你,饶了小儿吧。小儿是受
了忽悠,这才犯下大错。求大人开开恩,饶恕小儿吧。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啊。”里正说着,连忙就给陈恪跪下。
“哼,你擅闯牢房,我没治你的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滚吧。”陈恪懒得跟他说话,向着知县大人的客厅走去。
里正回头看了一眼牢狱,无奈叹了一口气。这次,他是真得坑了儿子了。
陈恪来到知县大人客厅,两人正说了几句话,便听衙差来报,朱举人前来拜访。
朱举人跟陈恪和知县大人都是老熟人了,知县大人便挥挥手,让下人将朱举人带进来。
双方寒暄完,陈恪便笑道:“朱老弟,方才我还遇到一个杏花村的里正,听说他儿子和一个村民去你家闹事。有没有这事?”
朱举人闻言,连忙抱拳,苦涩地笑道:“朱某正是为了此事前来叨扰二位大人的。”
陈恪笑道:“你放心,我已经让狱卒好好招待他们两个了。此时此刻,只怕十个大板都打完了。你要是觉得还不满意,只要不闹出人命,本官为你出这口恶气。”
知县大人眯眯眼,笑道:“原来有刁民欺负了你啊?说吧,要老哥怎么替你
出这口恶气?”
朱举人吓得站了起来,错愕地看着陈恪。
“你,你让人打了他们?”朱举人问道。
“是啊,怎么,你嫌十个大板少吗?再打我怕他们挨不住。”陈恪皱着眉头道:“他们只